争,是这个意思。”
说罢又问道“那你再说说‘三纲五常’吧。”
其实,裴峰自然已经知道此人有问题,再问“三纲五常”,不过是想看看此人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那红衣人悄悄抬头瞟了一眼,但见君上面色如常,不动声色,还以为自己至少也蒙对了一半,便瞬间觉得受到了鼓舞。
笑道“这个草民懂!三纲么,就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那个五常啊,是说‘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咦?”他心下疑惑,怎么少了一“常”。
此时,背后的举子已有实在憋不住的,发出“噗嗤”一声。
红衣人不知自己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以为是自己说得好,竟跟着大笑了起来。
红衣人笑得开心,却不想,裴峰哼了一声,蹭地一下站起身,大怒着将手边的杯盏摔向他。
红衣人反应快,一侧身,便躲过了裴峰的杯盏。
裴峰见此,更是生气,“把他给朕关起来!细细审问!”
此刻,裴峰早已怒不可遏,边说着边往大步往后殿去了,再也不顾殿中仍有数十举子等着殿试。
当然,那些举子都是聪明人,出了如此大的丑事,自然都巴不得陛下没有注意到自己,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殿试中,陪侍的礼部官员,是礼部侍郎钱肃,如今他早已吓得两股战战,连站都站不稳了。
“如此说来,此人能入殿试,甚是蹊跷。”柳念雪听着裴峰的叙述,不禁感慨。
“此人连三纲五常都说不明白,更何况策问?”裴峰摇了摇头。
柳念雪见他一脸怒容,便知道即使已过去数日,此时仍在他的气头上。
“朕后来,特地去读过此人的文章。那篇文章思路老沉、行文稳重,就连那手字都十分老道,一看便不是此人的手笔,朕本以为他是找了个老学究代写。”
“此事,让朕在数十举子面前丢尽了脸。”
裴峰说着,不禁在床边握拳一锤。
“朕当时就想当众审问此人,一方面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一方面也是顾及到礼部毕竟是主礼,万一有所牵扯,在众人面前反倒麻烦。”
“故而朕便命人将相关人等都召到了紫宸宫中,想先审问清楚,再行定夺。”
紫宸宫的正殿中,礼部侍郎钱肃正跪在地上,浑身打颤。
裴峰坐在中间,正眯着眼,盯着他,“快说吧,怎么钱大人还嫌今日丢朕的人,不够多吗?”
钱肃不敢抬头,可即使低着头,照样能感觉到殿上传来的危险气息。
听着裴峰言语中夹杂的不可遏制的愤怒和嘲讽,钱肃只得不停地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裴峰一气之下,又一次举起茶盏,猛地往钱肃头上掷去。
钱肃可不是那红衣人,自然是不敢躲。
只见那茶盏,如同一道白虹,划破殿中,直击钱肃的额角。
随着“砰”的一声,茶盏摔碎,钱肃的额角便流出了血来。
他只觉得一阵晕眩,晃了晃身子,却连伸手去擦都不敢。
“此人到底是何人!给朕说清楚!”裴峰怒道。
这钱肃一听,又是不住地磕头“陛下,陛下明察啊!此人与小人无关啊!”
“既然无关,就快说清楚。怎么?是要朕亲自给你用刑吗?”
这句话,听得钱肃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仿佛置身三九寒冬一般,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沁出冷汗。
“此人……此人叫吴行……是……是今科进士……”钱肃不敢大声,那声音越来越小。
“混账!此人连‘三纲五常’都不知道,还敢说是金科进士!”
“陛下,此人……此人……是冯尚书的内侄啊!”钱肃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