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到了裴峰。裴峰也不愿意将此事告诉赵信……或许……
“爹,可是因为此事机密,所以才不愿告诉女儿。”
魏忠义刚想开口反驳,却听魏清姿继续说道“父亲可知,陛下也已经知道了。”
魏忠义皱起眉,“清姿,你说什么?”
“爹还是要瞒着女儿吗?陛下都已经知道柳贵妃身在何处了,还派了赵旻前去保护。”
魏忠义叹了口气,仍未接口。
“爹……你就告诉女儿吧……女儿坦白告诉你吧,女儿没有真凭实据,所有的一切皆是猜测。赵旻前几日回来,带着一大包药走了。所去之处,连家人都不能告诉。
那日我与赵信陪着陛下祭拜回来,他一路心事重重,一回京都就立刻策马回宫。”
“但凭这些,你也不能……”
“是啊!女儿不能认定什么!”魏清姿望着魏忠义,眼神坚定的说道,“但是还有我们家与柳府的关系。这些年,柳世叔对爹恭敬有加,还时不时来与您小酌。
女儿相信,是因为爹对柳世叔有大恩。这大恩,足以让柳世叔忘记当年爹曾经在宫中承认过的一切。
爹!您就告诉女儿真相吧!女儿求您了!”
魏忠义叹了口气,“不错,她还活着。”
魏清姿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含泪的眼中绽放出了光芒。
“不过,为父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这些年来,我从来没问过柳谦。此事,少一人知道,便可多一分安全。于她、于我们都是一样。”
魏清姿点了点头,“女儿明白爹的意思,女儿不过是求个心安,不会告诉任何人。爹,当年是谁救了念雪?”
“是太后。”
“太后?”魏清姿脱口反问,一脸不可置信。
“当年,柳贵妃服药自尽之日,太后身边的琥珀,深夜来到我们府中。”
“琥珀?”魏清姿皱起眉,不由得打断道“女儿在宫中多年,从未听说太后宫中,有什么琥珀啊?”
“你不知道。宫里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琥珀,她是太后的陪嫁,很少示于人前。”
“那……爹是怎么知道的?”魏清姿怀疑地望着魏忠义。
魏忠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到底要不要听下去?”
“听听听,女儿不说话就是了。”
魏忠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琥珀将一份书信和一个药瓶交给我,叮嘱我此事攸关柳贵妃性命,务必要在当晚将此物交给柳谦。所以,我就派管家去了。
那药是一瓶假死药,假死之时,先服下一瓶,待要醒来的时候,再服下一瓶即可。为父猜想,柳贵妃服下的那瓶并不是毒药,而是假死药。”
魏清姿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当年顾家要给念雪的,应该是一瓶毒药。不过,被太后换成了假死药。太后为何要救念雪呢?”
魏忠义微微一笑,“或许太后想给自己的儿子留条后路,也或许这婆婆心底里喜欢上媳妇了。”
随即,他面色一凝,正色说道“此事到底是有违顾家的想法。太后必须隐瞒此事。再者,顾家若一计不成,必定再施一计。也只有隐瞒真相,才能真的救柳贵妃。
不过,既然你说,陛下可能找到了柳贵妃。看来早晚是要将她接回来了,前朝后宫难免又不得安宁了。”
其实,现在也不得安宁,不过是表面平静。
魏忠义心中又何尝不知道,多年前,他一直担心柳念雪红颜祸水,会害了裴峰。
没想到,这女子看着娇柔,竟愿意为了裴峰豁出性命。
就在她为了裴峰而“死”的那一刻,在魏忠义心中,柳念雪便已不再是什么红颜祸水了。
“爹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爹我,与顾家和裴家打的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