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禁了声。
顾宏微微一笑,“尚书令,你今日前来,既是有求于老夫,又何必如此言语无状,惹得老夫不高兴呢?”
冯征坦然一笑,“不论本官说什么,是否引得太傅大人高兴。从本官踏入大门的那一刻起,想必太傅大人已经想清楚了条件。既然如此,太傅大人直言便是,无需拐弯抹角。”
顾宏大笑一声,摸了摸胡须,赞许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冯征不是对家,或许自己与他倒是可以结交一番,可惜了……
“尚书令,听闻你早年丧妻,膝下只得这一个女儿。”
“太傅大人,本官已经该说了,无需拐弯抹角,直言便是。”
“如果让太傅大人一命换一命,那应该,不算过分吧?”
冯征眯了眯眼,抬起头,却见顾宏笑得十分淡然,如同他不是再要一个人的命,而是在给一个人好处一般。
却是顾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虽然稍纵即逝,却被冯征紧紧拿捏住了。
他突然一笑,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好!本官答应了。不过,本官必须亲眼看着女儿无恙。”
顾宏笑了笑,“老夫早知道尚书令会有这样的要求,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他转头看了顾江一眼,只见顾江拍了拍手,便有人捧着一个托盘,从门外走了进来,静静地放在冯征身边之后,便又退了出去。
“红瓶是毒药,蓝瓶是解药。毒药要等四个时辰之后才会发作,这个时间,足以让令爱醒来,还能让尚书令好好与令爱告别。
只要尚书令喝下毒药,解药便随你带走。”
冯征皱了皱眉,“如果这解药解不了毒,本宫岂非也不能拿太傅大人怎么样!”
“尚书令放心吧。令爱的命,于老夫无用。再者,尚书令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冯征冷笑了一声,拿起红瓶便拔开盖子一口饮下,随即拿起了蓝瓶,径自出门了,就连招呼也没有同顾氏父子打一声。
顾江见冯征走远,终于忍不住问起父亲,“爹,本来……不是想要柳谦的命吗?”
顾宏笑道“是啊。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冯征的命要划算的多。柳谦到底年轻,凡是自然不如冯征老练。前朝的那些事,无一不是冯征主事,柳谦不过是个帮手。
既然我们能一口气除掉那根主心骨,又何必自找麻烦,多此一举呢?”
顾江点了点头,甚是受教,不由得笑道“还是爹老谋深算,儿子自愧不如。不过,看来这冯征也不过如此,就此喝下了药,竟然也不怕我们立刻毒死他。”
顾宏白了顾江一眼,“你这小子,就是疑心病太重。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凡是不要只会疑心,要多用用脑子。这点上,你还真不如那个冯征。
如今是在我们府上,多少人看着冯征走了进来,就这么有去无回,我们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顾江低下头,思考着父亲的话。或许,自己真的太多疑了,所以那天,才会伤了白水仙。
“你府里那个……准备如何处理?”顾宏问道。
他本是不想过问这些的,不谈顾家的家训,左右儿子也没有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要他一把年纪了,还和自己的儿子,为了个偏房闹起来吗?
不过,那秦夫人实在是太烦了。
顾江不理她,她便三天两头跑来和顾宏哭诉。
顾宏的夫人,早年已经仙逝。秦夫人找不到婆婆,就来找公公。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可这秦夫人竟如同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不是哭就是闹,吵得顾宏头痛欲裂。
如此,顾宏反而开始理解自己的儿子。娶到这么一个母夜叉,丈夫不过只是有一个偏房,已经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