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地重复着裴屿的话,冷冷一笑。
裴屿不好再说什么,便只说道“你先歇着,我要派人留书给萧远。”
刚起身,却听柳念雪急道“慢着!”
他疑惑地望向柳念雪。
“他……晚些再告诉他吧。他若知道了,只怕要即可赶来。清姿那边就要生了,此刻不宜多事。”
她说地急躁,脸上也多了几分慌乱。
她素来怕萧远啰嗦,两人自幼相识,他对她向来是直接惯了的。
且他说的话总有道理,她也不好反驳。
久而久之,心中便怕上了几分。
裴屿见她脸上有三分尴尬,三分害怕,却佯装无事,不由得微微一笑。
“没想到,皇后娘娘,也是有克星的。”
“谁说他是我的克星!”她仍要狡辩,“我……我这不是担心清姿的胎吗?”
“罢了罢了,我留下书信,让人晚些时候再送出去。”他无奈一笑,“待我们入了月戎营中,还能否送出消息,就不知道了。”
柳念雪点了点头。
裴屿方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一定要去吗?”
柳念雪有些无奈,“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帐外,抬头望着天空。
裴屿跟在她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天色暗沉,本就微弱的弦月被薄纱般的云层挡住了。
“月色无力,这样单薄的云,也能遮挡其光辉。”她叹了一声,不知是叹月,还是叹人。
“总有阴晴圆缺,但守的云开便会见月明。”他这话,也不知说的是月,还是人。
可她似乎十分受用,微微一笑,眉眼间舒展了开来。
而此时,另有一个人,也正在唏嘘这一轮弦月。
轻叹了一声,方才挣脱了喧嚣,寂静无人的花园,他的心终于得了片刻宁静。
“哼,没想到堂堂三殿下,竟然也有这伤春悲秋的时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讽刺的口吻,不用回头,柳屹也知道是谁。
“欧阳将军,不在君前伴驾,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他也不曾有分毫客气。
这两人也不知何以结怨,自初相见,便没有给过彼此好脸色。
“大敌当前,竟还如此沉迷声色……”欧阳馨喃喃了一句。
柳屹勾了勾唇,“欧阳将军,这话,可不是你该说的。更不该在我面前说。”
欧阳馨咬了咬唇,走到柳屹面前,抱拳道“三殿下,陛下近来最信你,还请三殿下在陛下面前说项。”
柳屹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同于柳念雪的娇媚孤傲,眼前的女子英姿飒爽,比起赵旻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五官精巧,本该是个大家闺秀,可奈何出生武家,自幼便是舞刀弄剑。
将她原本该有的女子温婉之气,消磨地一干二净。
欧阳馨丝毫无畏于柳屹的目光,正色说道“三殿下,我虽不信你,可眼下,陛下信你。你既要夺回皇位,自然也希望陛下能够明白,而不是一味沉迷酒色。
我听闻,大齐的援军,已在对岸整装待发,想来不日便要渡江。
我们虽与顾将军连成一气,可未必就能万无一失。
地震之后,我国尚有许多灾民,陛下如此不顾朝政,我实在担心。”
她竟会与自己说这样的话?
柳屹心中是惊讶的,不过面上不动声色,“欧阳将军为国为民,实在难得。”
“惭愧……”她边说,边摇着头,“家中世受皇恩,若不能为国尽忠,有愧历代先祖。”
柳屹心中多了几分佩服,不过欧阳馨毕竟是他的对头,便试探道“只是,陛下如今……或许另有打算。”
“为臣者,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