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笑容十分柔和,如同月光。
可那笑容在裴屿看来,却带着浓浓的失望和弃世。
他走在她身边,咬紧牙关,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我此次出宫,已是抗旨不遵。还连累了你和昊儿,也不知会被如何处罚。
就算日后回去了,宫里还有个怜妃……我不想回去……
如今,支撑着我的,是这个孩子还未降生,这孩子的父亲吉凶未卜……
他虽然……可多年夫妻,我实在不能弃他不顾。
可我又实在是……”
她的声音开始有些烦躁,仿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裴屿一路听着,双手紧紧握着拳。
或许是从未见过她如此无助,他猛地停下脚步,扳过她的双肩。
“不要说这样的话,皇兄会平安,你和孩子也会平安。”
她苦笑了一声,低下头。
谁不想岁月静好,可凡事又怎能都如人所愿。
温热的手指触到了她的下巴,她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一缩。
那手指没有追着去,只是悬在半空中。
“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带你离开。你想去雪山就去雪山,想隐居市井就市井。
昊儿已经长大了,你不必担心。这孩子若你想带着,你就带着身边。”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柳念雪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这些年来,他从未说破,她也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
可现在……
她伸手将他推开,“王爷请自重。”
可她眼底的慌乱,却被他尽收眼底。
他上前一步,再一次立在她身前,“如果没有皇兄,你会不会对我动心。”
她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在月色下,仿佛一直振翅欲飞的蝴蝶。
“没有如果,王爷,你我之间没有缘分,还请王爷自重。”
“你早知道你我之间的缘分,不是吗?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葬身在南郡了。”
是的,她知道,她在那日走进他别院的密室就知道。
他也知道,当日她神情的异样,以他的细心,怎会看不出来。
怎么办?不可能接受。可她已经拒绝了,他却不曾有半分动摇。
“我要回去了。”
多说无益,只要她一直坚毅地拒绝,相信他总有一天能明白的。
柳念雪转过身,自顾自地往回走。
裴屿也并不强求,只是走在她身边。
仿佛刚才两人什么都没有说起。
这一夜相安无事,待到第二日,裴屿照例去教雷霆吹笛。
刚到大帐里,就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
雷霆竟然亲自上前,一把拉住裴屿的手,将裴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王爷,本王敬你一杯!”
草原上的马奶酒,醇厚辛辣,如同草原人,热情奔放。
裴屿云里雾里,却也只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王今日何以如此好兴致。”
“酒逢知己,本王今天要与王爷一醉方休。”
酒逢知己?谁和他是知己?
裴屿不明就里,可如今寄人篱下,又不好驳了雷霆的面子,也只得陪着。
酒过三巡,没想到两人都是海量,都只是微醺,不曾喝醉。
“没想到大齐的王爷,也有这样的好酒量。”
裴屿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神有些迷醉,可脑袋却清醒得很,“大王见笑了,草原上的酒烈,本王已不胜酒力。”
“那是——这可是我们草原最好的马奶酒,香气醇厚,又辣又滑,就像美人一般。”
雷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