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银川之主。”
裴屿默然半晌,“皇兄,真有这样的野心吗?”
“南昭不动手,他未必有此野心。只是外有南昭蠢蠢欲动,内有顾家死灰复燃,皇位坐得不稳,他自然要清君侧。”
“可皇后……”
“静王,裴峰先是皇帝,再是裴峰。可柳念雪,却先是柳念雪,再是皇后。”
这话戳进了裴屿的心里,一时间,他无法回答。
柳屹说得对,可对的话,往往最是残忍。
柳屹继续说道“我们若擒住了欧阳馨,南昭便是裴峰囊中之物。”
裴屿突然眉心一皱,“你的意思是……”
“若得了南昭,难道他还会放过月戎吗?”
裴屿依然沉默不语,他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不愿意相信。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既如此,我们必须要快。”
裴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的手暗暗地握成拳,手指有些发白。
柳屹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
两人正在沉默之际,赵旻掀帘而入,对裴屿禀报道“王爷,已派人出去打探了,两三日内必有音讯。”
裴屿“嗯”了一声,转而又算了算日子,说道“既如此,我们要先商定对策,于赵将军所言佯攻之日,也不过就是五六日的光景了。”
赵旻一愣,问道“王爷,什么佯攻之日?”
裴屿也愣了一下,“不是赵将军派人送书信到月戎,确认了佯攻之日吗?我们已与月戎王说好,到时候他派兵而出,我大齐便假意退兵,卖他一个人情。”
“末将是知道此事,可是……末将未曾送过书信,确认过日期啊。”
裴屿不禁双眉紧锁,怪不得柳念雪当日对那封书信看了又看,看来她早就看出了端倪,早已怀疑那书信不是出自赵旻的手笔。
所以,她早就信了戚戾所言,知道了裴峰的计划。
故此才会不顾一切地,让他和戚戾带着裴晞逃跑。
裴屿的拳头猛地在桌上一砸,几乎要将桌子砸烂。
柳屹冷笑了一声,“你如今相信了?可还有什么顾忌?”
裴屿咬着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今皇后性命危在旦夕,我等不能在此干等。
赵将军,烦你再派人出去,哪怕将营中所有人都派出去也无妨,两日内必须确认欧阳馨所在。
将与三弟一同俘获的几位弟兄都放出来,本王要与他们一同商议。”
“可是……”赵旻为难道“王爷,这些人都是陛下下令押送回京的,万一有所差池。”
“凡是有本王担待,你照做就是。”
赵旻无奈,只得遵命下去部署。
柳屹叹了口气,“二哥也不必太过担心,念雪吉人天相、自有天佑。”
这是柳屹第一次叫他“二哥”,可此刻他哪里还有什么欢喜的心思。
裴屿冷笑了一声,“若靠天佑有用,她怎么到今日的境地。我的人都不曾带出来,如今只能靠你了。
不过我想,既然是为了救她,你必然也是倾其所有。”
“你放心,我自然尽力救她。只是救了她之后,我可不会放她回去。”
“救了她之后,她愿走愿留都只随她。”
柳屹一惊,“你明知道裴峰这样对她?你还任由她自己去留?”
“是!”裴屿站起身,背过身负手而立,“她若要回宫,我便依旧做个静王守在京都。她若要远走他乡,我便随她天涯海角。
我不需要她做我的女人,只要她做柳念雪。”
柳屹不再说话,低下头,若有所思。
“二哥,你为她做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裴屿沉默了半晌,转头勾唇一笑,“不过是我愿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