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建宁对沧泱的控诉,方才心中十分的酸意,一下就没了两分。
沧泱蹙着双眉,困窘道“哪里有天天,”轻叹了叹,“再如何,那也不是我让她唱得,我还能堵得了人家的嘴吗?”
建宁轻“啊”了一声,对着沧泱道“你还想人家天天唱?偶然一次就已经够让人难过的了,好么?”
吴耀捂嘴笑着,出声说“我看今儿早上,公主听得也是挺入神的啊,这会子怎么突然转变成了这样的态度?”
建宁狠拍了吴耀一下,道“那能一样吗?”撇了撇嘴,“早上我是不知道这里头的许多事儿,随意听得才是那样的说法,现在知道了,我自然是站在淼淼这一边儿的。”
沧泱忙问道“许多事?哪里来的许多事了?”面上含着一股卑微又仓惶的神色。
建宁“哼”了一声,道“难道没有吗?若当真没有,如何淼淼今日会这样说?难不成淼淼还会错怪你了?”
沧泱深深的叹了叹,左右都不是,连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只是踱步。
吴耀轻笑两声,看着沧泱说“真是没想到,你明世子也能有今日的窘迫境地。”
沧泱无奈的盯了吴耀两眼,道“都是你提起的这个话。”
吴耀忙连连摆手,做无辜状道“你可别冤枉我了,这个话可是妹妹提起来的。”
沧泱看向我,我低低一笑,瞧着他被逼得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不由觉得好笑起来,起身走过去,拉了拉他,道“看你,不过是说笑两句,”抬手抚了抚他的额角,“如何就急的这样了。”方才的酸意当下消散全无。
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来,“你可是要迫死我了。”
我蹙起眉头,忙捂住他的嘴道“什么死不死的,别瞎说。”
他对我轻笑了笑,应道“好,”又用指尖轻点了点我的鼻尖,“以后你也不能这样编排我了,别人会当真的。”
我微微点头。
建宁清了清嗓子,“什么嘛,”抬脚拉过我问,“到头来,这别人莫不是说得我?”
我看着建宁,轻轻摇头说“怎么会是公主呢?”又看了看沧泱,“他说的呀,是府中的一些零碎。”
建宁疑惑道“府中?”
吴耀躺在那里出声说“公主想想,府中的下人们镇日无聊时,能如何来打发时光?”挣了挣眉,“不过就是编排编排我们这些人的闲话罢了,也不定真假,就都传遍了府中上下。”
建宁垂了垂眼睫,愁道“真是这样的话,假的也会被说得跟真的一样,如此怎么可以?”
我低低一叹,“也没办法,总也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吧,”摇了摇头,“习惯就好了,深宅大院里多是这样的。”
建宁撇了撇头说“以前在宫里从来也没人敢这样过。”
我低低的笑说“宫里自然,毕竟规矩都在那儿摆着呢,谁敢逾越,怕是不想要命了,”又左右看了看,“宅府里如何能比?”
建宁一下嘴快道“淼淼,你就敢啊,哥哥也没把你怎么样啊!”突然建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忙就住了嘴。
我悠悠一笑,“公主,陛下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如对我这般仁慈的。”
建宁蹙眉看着我,“可最后他还是负了你。”
我摇头说“不是陛下负了我,而是他放了我,我很感激。”说这话时,我回头轻轻看了看立在后面,满脸漠然的沧泱。
他对上了我的目光,抬脚缓步走过来,把我拥入怀中,却什么都没说。
我笑了笑,略略直起身子,又对建宁道“其实除了《西厢》,公主弹的《霓裳中序》更是勾起了我的愁绪,只想问问公主,为何会想起弹这首曲子来?”
建宁看了看吴耀,并未回答。
吴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