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脸颊苍白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秋霜,双目欲闭未闭,看上去似乎十分疲倦的样子。想起方才他怀抱之中气息滚热不似寻常,忙问:“陛下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恰好菊香领着御医前来请脉,刚转过廊下进来,我忙摆手道:“陛下情形似乎不太对,御医快来先瞧瞧陛下。”
御医忙上去把了脉,回道:“陛下恐是这几日辛劳过度,方才心绪一急,血液上涌天池穴,好好睡一觉,歇几日,也就好了,不大碍事的。”
菊香忙道:“今日奴婢在这里,陛下赶紧歇息一晚吧,连着几日不眠不休,日理万机,还要为二小姐的伤势担忧,怎能不伤呢!”
我道:“我既然醒了,就回自己房中去罢,我在这里陛下又如何休息呢?”
正要起身,罗熙忙压住我的身子道:“你就在这里好好歇着,哪里都不许挪动,朕去偏殿休息就好。”
我语气中略带埋怨道:“陛下也真是的,如何不早些前去偏殿休息,若是陛下的身子熬坏了,天下万民又该如何?”
罗熙似笑非笑看着我说:“你究竟是自己在担心朕的安危,还是为天下万民在担心朕的安危?”
我颔首道:“陛下,我也是天下万民中的一人。”
罗熙点头,不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御医为我请过脉后,跪地欣喜道:“二小姐已然醒转,身子无大碍,只是伤口还未完愈合,定要好好养着,若十日不溃脓水,就必是好了。”
我道:“多谢御医,我知晓了。”
菊香笑道:“奴婢这十日,定然会好好照顾二小姐的。”
御医微微沉吟着看了我和罗熙一眼,语塞半刻,终是问:“臣有一问。”
罗熙道:“说。”
御医道:“不知二小姐这几年身子是何人调养的?”
我不解问:“御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熙蹙紧眉头,亦问:“是不好吗?”
御医笑吟吟的摇头道:“二小姐和陛下当真误会了,不是不好,而是调理的太好了,臣心中万分讶异好奇,那人到底是用何药方调理,并且也着实想当面一见,请教切磋医术,”顿了顿,“臣听说,雅岐城中瘟疫横行时出过一神医,不知可是那人?”
罗熙道:“皇宫御医乃是从天下万人当中选拔出来佼佼者,医术应是至极,竟还有人能与御医医术不相上下?”
御医道:“多年前,二小姐的脉恰巧也是臣请的,臣当时说若好好调理可保二小姐十年无虞,而今又切,居然发现二小姐体内旧时病根几乎已除干净,只剩这心口新伤,”一面叹气,一面摇了摇头,“臣医术不精,恐在那人之下,实在惭愧。”
罗熙听言,目光中忽现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哦?”
我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我的身子一直是府中请的大夫调养的,也不是什么神医,不过就是一个江湖医者罢了,”低头想了想,“御医没什么可见的,村野之人,想来也是闲散惯了,怕是会言语间冲撞了御医。”
御医满脸懊恼道:“原想着或许能遇到一医者知己,二小姐若是这样说,臣倒有些不敢见了,还真是可惜。”
我抿了抿嘴,道:“御医医术已经很好了,实在不必过谦,至于我的身子,或许是不药而愈呢?又或许是那人误打误撞?”
御医无奈微笑,只好悻悻退下。
我侧脸见罗熙好似在思量着什么,眼角眉梢像是有一抹哀怨的神色,半晌后,小心翼翼的问我:“那医者你是有心维护?”
我淡淡道:“是。”
罗熙问:“为何?”
我欣然道:“他不过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医者而已,日子过得自由闲适,我实在不想把他卷入皇宫里的纷争中去,就让他作为一个医者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