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你最大的利用价值,他舍不得,他要把这份独一无二的价值最大化。”
我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着,“什么利用价值?”
罗熙伸手为我扶正发髻上的双翅金羽玉明珠步摇,让三缕水晶丝线串着的夜明珠尾坠恰到好处的垂在颊边,又为我提一提粉黄色纹银结花绫罗缎挂,“因为朕告诉他,你长得很像已经故去多年的贵妃。”
我木然问:“你们早就认识?”
他笑,“同在前朝走动,怎可能不认识?”
我用舌尖压住牙齿的颤抖,“那晚在酒肆并非你们第一次见面,又为何要装作不认识?”
光线暗淡的沉影里,他眸光深邃好像无尽黑洞,隐隐生出一抹幽紫色的刀光,冷锐坚硬,“为什么?淼淼你想不到吗?”
我泄气,垂下眼眸,不禁恍惚道:“因为我,不能让我心里有所怀疑,否则一切的布置盘皆败。”
“是,”殿中帷帘已放下,暮色迷离,熏熏然穿过纱帘的细风,仿佛时光倏然逆转,又回到那时我以为的快乐日子,“只有你然放下戒心,才能然任之摆布。”
“那次入宫祝寿也是有意为之?”
“自然,”他笑叹一声,“听说当时本还在发愁怎样策动你能进宫,不想,你自己倒是助了此事一臂之力。”
“那次策马?”
罗熙点头,“朕虽然错过了,但朕知道你可是见到了先帝,你还要问朕吗?”
“容大人也知道这件事?”
“知道。”
“建宁也知道么?”
“知道。”
“我一直以为那次策马是意外。”
“是意外,只不过在所有的硌绊意外频发下,最终结果却能如愿走到人心想的那一步,中间就一定有着某人某些精心的布局,比如,支走朕,又比如,正好被先帝发现的巧合……”
“好了!不要再说了!”
我凄然唏嘘,点头又摇头,心中悲凉之意更加深重,忽的脑子里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一亮,犹如在茫茫大海中好容易抓住了一块浮木一样,“可是他为我挡刀的这份情谊实在深重,陛下却不能否认什么。”
罗熙轻引一笑,“你是云南王府二小姐,他救你,不过是职责所在。”
我心头陡然一凉,摇一摇头,“不是的。”
罗熙道:“你以为他这三年是在雅岐城做什么,”容色冷静似一拨清水,“说难听点,不过就是当云南王的一条狗罢了,他三年来什么事情没做过,什么人没杀过?”
我静静的看着他,“我并不知道他这三年都做了什么。”
罗熙扫了我一眼,哂一哂,又道:“更何况还有朕在,如果你死了,朕会让他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他心里很清楚,”呼出一口气,“说白了,他救你,也是在救他自己。”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一颗棋子,在我以为最安然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权力争斗下的一颗棋子。
我心头酸麻不已,“在你们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罗熙微笑道:“所以,朕告诉你,朕自私,他比朕更自私,”语气浅淡决绝,“你从最初就只是他的掌中玩物,你却还认为这所有的一切是他对你的爱,多么可笑!”
我看着他,“陛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垂眸低语,“早点告诉我,我岂不是能早点死心?”
他轻轻一叹,“朕,还是不忍心。”
我眦目问:“那为什么陛下现在又要来告诉我?”我只觉得愤怒而心痛,眼底却没有一丝泪意。
他轻笑道:“因为朕要你知道,这天底下,只有朕才与你般配。”
我退却几步,无穷无尽的痛苦恐惧密密的扎入心头,摇头说:“你们都太可怕了。”
他眉眼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