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酸涩,眼前已经模糊,“我不管!”
我欲绕开秋思继续向前去,她却在身后抱住我的腿,“娘娘想一想,陛下遇袭必然是有预谋为之,而容大人护住了陛下,短期内陛下便不会再有危险,”我脑中纷乱如麻,只觉得罗熙处境危难,我不能丢他一个人去面对,便一味的用力想要挣脱,却忽视了许多其它的隐患,直到秋思的一句话于我就像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那般的叫人醍醐灌顶,“可是容大人已经没了,容夫人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才是真正的危险啊!”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方才被巨大的恐慌扰乱的意识这时开始渐渐清明起来,站在原地在心里忖度了半晌,冬雪和公公终于追了上来,也一道跪拜在我脚边求告。
我问:“这个消息可是最先传到宫中?”
公公垂头道:“是,奴才一得到消息便来最先告诉娘娘,其他人实在不敢说。”
我问:“宫外呢?”
公公答:“宫外的消息都是封锁的,除了陛下身边的近人尚无人知晓。”
我道:“很好,”想一想,又说,“不仅仅是宫外,六宫中也不准有人讹传什么,这个消息至我而止,明白吗?”
公公道:“是。”
我道:“晓谕六宫,若是当下有人以讹传讹关于陛下祈福之事,便打入大牢,处以极刑。”
公公磕头道:“是。”
我提起的心这才缓缓落下,抚着胸口叹了叹,“还好,”又对公公吩咐道,“快去容府把容夫人接到宫中来,就说闲来无事,我想找她拉拉家常,其它的什么都不必多说。”
公公应声退下。
我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秋思、冬雪,叹息一声,垂眸道:“你们都起来吧!”
秋思、冬雪抬眼见我暂时没有出宫的意思了,才肯起身左右扶着我回到婉仪殿。
望着月窗外滚烫的日光、滚烫的景色,竟连同整个人也变成滚烫滚烫的了,门边角落摆放着两瓮紫窑金文大缸,里头盛着满满的碎冰,滚着木质摇扇却散出凉丝丝的冷气,殿内的水晶珠帘逶迤倾泻,透出晶莹润泽的光芒,地面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我随手抓着桃木发梳死死的攥在手心,细密的梳齿尖尖麻麻的硌在肌肤上,思绪被掌心如冰裂般的无端疼痛硬拉了回来,我手猛地一颤,低唤一声“哎呀”,松开手来。
秋思忙跑过来,掰开我的拳头,指缝间似有猩红的颜色弥漫出来,又看了看妆台上歪扭的物什,“娘娘一定是被这发梳戳破了手,奴婢去那金疮药来。”
我张开手来,抽出绢子轻轻擦拭一番,“不必了,没什么事情,小伤而已,”垂眸顿一顿,又急切问,“容夫人进宫了吗?”
秋思摇一摇头,“奴婢不晓得,但是冬雪已经去接了,看外头光景,大概这一时三刻也就该到了。”话音未落,却见一抹淡黄跨过殿门蹁跹而至,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清花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手撑着腰际,一手扶着凸出而浑圆的腹部,正要委身向我行礼,我忙起身拦住,“你身子不便,就免了吧!”
湘湘朝我笑道:“是。”一时初相见的面色恭敬又谦和。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我鼻头愈加酸涩,强忍着眼中泪光,牵着她坐下道:“这些时日过得如何?”
湘湘面露红光,娇俏道:“自然是好的,”嘴边溢出一抹笑意,笑得那样干净,以往那种两厢亲和的感觉又回来了,“从我有身孕以来仿佛一切都不同了,日子也没那么难过了,容若对我也很是关心,”说着,她倒反问我,“娘娘呢?”
我笑,“流光似水,岁月静好。”
秋思端来一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