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婆子是在天大亮以后,才醒来的。
一睁开眼,她没有立即起来,而是张嘴就骂骂咧咧,叫叶念过来伺候她。
但,她一等再等,就是不见叶念过来。
顿时,就气的她一下子从炕上跳了下来。
气咻咻就要去找叶念算账,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想起来了,昨天叶念那一番威胁她的举动,她的脸就刷的一下子变白了。
“啊……”
啊的一声惊叫以后,她再没有胆子叫骂,也不敢再催促叶念过来伺候她。
没办法的她,就只能自己端水洗脸拾掇。
可是,当她打开屋门的时候,也发现了仰躺在门口,呼呼大睡的罗胜。
一看到这情景,罗婆子就急了。
一边用力的摇晃着他,一边急急的喊着“儿子,醒醒,醒醒……!”
她惶急的叫喊,惊动了附近的邻家。
“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地上了?”
来人跟她家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就是平常的邻里关系。
不过,见了躺在地上睡得人事不省的罗胜,还是问了一句。
“都是那天杀的泼妇啊,只顾着她们娘两个,去不管她男人的死活啊……”
罗婆子不在乎来的是谁,就是觉得昨天受了天大的委屈,以及惊吓,心里憋屈的不得了。
在看到躺在地上的罗胜以后,就想到了一个给叶念抹黑的法子。
她不好过,叶念那个贱人也别想好过。
“你这是什么话啊,是你儿子自己一夜未回,碍得着你家媳妇儿什么事呢?”
来人可不顺着她说话,反而在责怪她的倒打一耙。
“今儿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他们娘两个就出去干活了。反倒是你家儿子,说什么参加文会,却一夜未回。”
“这回来了躺在地上起不来,是喝了酒吧。”
“是他自己喝多的,又不是你家媳妇叫他喝多的。难怪昨天你家媳妇那样的委屈,你这当婆婆实在是叫人一言难尽啊。”
“我儿子不可能今天才回来,他说昨天回来,昨天就一定会回来的。”
罗婆子才不相信,罗胜昨天没有回来,而是今天才回来的。
就算她儿子是今天才回来的,也不妨碍她骂叶念,不妨碍她迁怒到叶念身上。
总是她这个当人家媳妇的不好,不然,又怎会不被她儿子待见呢?
没有本事笼络住她儿子,这样的媳妇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还敢说她不慈,怎么不看看别人家的媳妇是怎么做的。
罗婆子这是完全忘了,叶念在她家当牛做马,却从不被当一家人看待的前情过往。
“甭管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总归是他的不对。我听说,他过几天就要去参加科举,还出去喝酒喝到醉,这样的人有本事考中吗?”
来人前面的话说的声音大,最后这句就特意压低了声音,没有叫罗婆子听到。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个大事了!”
罗婆子一拍大腿,急忙忙的叫道。
她再顾不上跟邻居吵嘴,拔腿就往村西头跑过去。
要不是邻居提起,她都忘了她儿子的大事了。
这可是要了她的老命了啊。
要是她儿子因为生病,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她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的。
至于叶念母子两个,等她儿子考中回来,再收拾她们也不迟。
大夫来的挺快的,给罗胜看过之后,说“是风寒,我开几服药,喝了就没事了。”
罗胜可不想叶念,向来都是好吃好喝的养着,也没有劳累过度过。
当然,一个小小的风寒,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困扰的。
罗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