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抖了一下。
变化最大的还是一直将自己披在极大的斗笠之中的,没有什么太大存在感的狩猎笛。他脱下了自己的斗笠。并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尖尖的耳朵。这是一个龙人族。而且看起来还这么年轻。龙人族的黄金猎人,堪称稀有种之中的稀有种。
但是更让白夜明在意的时,他的眼睛此时也是猩红色的。
金谨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队友“这样值得么?”
“值得。你懂得,这一战结束后,我无论如何都是活不下去的。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出今天的心魔的。与其在自责数百年之后的某日因为今天的失去而选择结束生命。不如轰轰烈烈地战死在这里。”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人可以有大的立场。但也可以有小的立场。大的立场太虚了,我现在的立场又小又清晰。我要手刃它,不惜一切。”
白夜明在远处却将他们的对话看得一清二楚,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他们对话背后隐藏着的细节。但是他还是不禁为龙人族猎人的选择而感到感慨
就像是龙坚说的,这是真的是一个容易陷入到自我毁灭之中的种族啊。他选择了主动催发自己体内的寄生虫来获得力量。这既是一种复仇,但是同样也意味着自我的毁灭。
战斗在减员了一个人之后,在局面上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和其他不明所以的猎人们预想的不一样。现在占据优势的反而开始是黄金猎人们。
狩猎笛化身为狂暴的近战输出,能够用武器单挑狱狼龙,与它角力。在视觉效果上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手持一杆红缨枪,与一辆马力全开的坦克在较劲一般。
在这一刻,白夜明没有感觉到悲壮。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堂吉坷德式的荒诞。是他手持长枪,向着风车冲锋时的那种没有理由的荒谬与痛苦。
白夜明不能白他刚才和金谨的立场之论。但是他也知道,人之常情,没有人原意自己送死。所以选择送死就一定要不得不去牺牲的理由。
他的理由恐怕会和选择留下来断后的柴木一样,是一种常人不知真相则难以理解的答案。
白夜明知道,狩猎笛的这种夸张的巅峰状态实际上并不能持续太久。但是明显的,他们虽然压制住了狱狼龙,却无法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因为狩猎笛毕竟不是一个被设计用来输出的武器,它的攻击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要是此时解锁的是太刀猎人金谨的话,恐怕狱狼龙是要捉襟见肘了。
不但白夜明想得明白这一点,金谨也想的明白这一点。他的两个还活着的队友都想的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们不能劝,也没有立场去劝金谨做这件事。
毕竟你和人关系再铁,队友情谊再过于深厚,也没有任何立场劝人去死。人可以选择死亡,选择自我毁灭,选择自我牺牲。但是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可以替别人做出去死的抉择。那不是抉择,那是谋杀。
“罢了罢了。没想到最后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居然是我自己。”金谨在弩手也同样进入到了狂化的状态后突然大笑道。
“这件事情是躲不过去的。今日躲过去,明朝躲不过去。一步错、步步错。我早就应该明白,此生已经由它不由我。罢了罢了。你们休想先行我一步,要死大家一起死。”
一时间,剑刃上雷霆大作,跃起而又平复的电弧发啊生的声音如同百鸟蜂鸣,让人听不真切。金谨用快到极限的速度逼近到狱狼龙的近前,一个登龙斩打的剑气纵横无匹。只这一发,就将狱狼龙的左眼刺破、血流如注。
狱狼龙还是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顿时失去理智,开始狂怒,龙闪照耀之下,又是几个无辜的上位下位猎人灰飞烟灭。
鏖战了一段时间,白夜明第一次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因为狱狼龙也不能时时刻刻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