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是萨卡兹佣兵特意营造出来的黑暗环境,整个人就像是屹立在虚空中的太阳,照亮了周围数米的环境,让那些仍处在黑暗中的人看清了他身旁的血腥。
罗德岛一直信奉着“尽量不杀死敌人”的战斗信条,但这场战斗他们面对的是萨卡兹佣兵,一群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疯子,这个信条也就成了笑话,从一开始的据点突袭战开始。
每个人身上都溅上了鲜血,哪怕是处在队伍中间被层层保护着的阿米娅和迷迭香也是如此。这两个小姑娘是罗德岛小队中的最高战力,她们要留着力气对付塔露拉,不能将精力浪费在一群炮灰身上,开路的任务自然也就由仅剩下的一名重装和两名近卫扛在肩上。
结果此时身上最红的却是名医疗干员,他站立在尸体之中慢慢垂下德双的身影被泼上了浓厚刺眼的鲜艳,仿佛是某位书法大家的作品一样,被噼啪作响的雷霆覆盖着,带着一股被鲜血洗礼过的腥臭肃杀,好像战场上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这些家伙本来不会死的。”
瓦伦丁身影并不挺拔,反而佝偻了下去,刚刚举剑杀人的气势在安静的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到了自己身上已经黏连成片都能够揭下来的凝血,看到了地板上刚刚被自己一分为二的倒霉蛋,想到了自己身后十多具被德双利刃夺走生命的士兵。
这些人为了什么在拼命?
塔露拉身上究竟有什么能让他们偏执到放弃生命的东西?
萨卡兹的混乱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你们作为萨卡兹人却为了一个德拉克人的暴政死在了瓦伊凡人的剑下,你们的那个,那个……
瓦伦丁皱了皱眉头,搜索着不久明日方舟的剧情信息。阴影从他脚下蔓延盖住了这片区域,包裹住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事物。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出现在了瓦伦丁的耳边,说了一个人名。
“特蕾西娅。”
哦对,卡兹戴尔的王,特蕾西娅。
这么好的领导者,一个凡事亲力亲为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的王,你们这些萨卡兹人不去追随她帮助她在萨卡兹内战获得胜利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在萨卡兹内战后出来霍霍别的国家?
下去之后有何颜面见你们的特蕾西娅王?我要是特蕾西娅看见你们先撸起袖子揍一顿再说,一群脑回路奇葩的家伙……
骂得很难听,瓦伦丁也觉得遗憾。他心中的愤怒已经伴随着敌人生命一起消失了,此刻剩下的只有不解和叹息。
“我发现你这个东西还真有用,总是能在我思考人生的时候出来砸瓦鲁多,免得还没想明白一个字就被现实推着往前跑了。”
瓦伦丁将德双举起耍了两圈,把上面的血液甩掉后立在身前。
“子曰吾十有五而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从瓦伦丁耳边传来,他扭头循声看去,视野中的角徵羽一身白袍,银发玉面,气度不凡好似仙人,跟自己这个被泼了一身血的武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类正常发展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但环境总会影响到他们。对于长期处在战争中的人来说,也许还没有到不惑之年人就已经无了,但要是自己有一点运气总是活着还碰到了个贵人,也许他们就可能三十而不惑。”
?
那句孔子的话瓦伦丁知道啥意思,但是从角徵羽口中说出来他就不明白这个人工智能在装什么x了。
“我在帮你不惑。”
……
瓦伦丁靠着德双没说话,一摊手表示洗耳恭听。
“你这个人真的很复杂,脑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样。一般人在把敌人全都砍倒之后就会马上转移下一个地方的敌人,毕竟自己的终极目标前还有好多阻碍需要铲除。”
“但你竟然在想敌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