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头,非常粗糙但有力的大手,一阵赞美诗般的念诵在蓝赛尔的头顶响起,渐渐的,随着念诵的唱词,蓝赛尔的头疼、脖子上的伤痛、心灵上的恐惧、惶惑、紧张都得到了缓解,他不知道念诵唱词声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的伤痛都已经消失,内心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蓝赛尔站起来,面前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人,脸颊很瘦削、眼神很冷峻、就好像刀剑的锋刃。
这是一个灰色头发的老年人,额头和眼角有深深的皱纹。他穿着一件简朴单调的羊毛制及膝束腰外衣,光着一双大脚,正注视着蓝赛尔。
“您是主教?”
蓝赛尔没有看见这个人的衣襟上有任何的教派的符号标志。
“我不是主教,我是大麻雀,你愿意做一只小麻雀吗?”
“麻雀?”蓝赛尔感觉到疑惑,他看向四周,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穿着灰色布袍,打着赤脚,头发凌乱的年龄大小不一的男子,他们全部衣衫褴褛,就好像一群乞丐。
蓝赛尔的目光越过右边的人群,看见在这群人的不远处,停着一长溜的板车,板车上全部是尸体,尸体的身上有很多伤口、鲜血。
“我们要去君临,板车上死掉的,是被返回河湾地的贵族士兵们沿路屠杀掉的圣堂的修士和修女们,我们需要为这个乱世主持公道,以七神之名。”自称大麻雀的主教说道。
“您是七神主教?”
“是的,我也是一只大麻雀,在这个乱世,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如麻雀一般渺小而脆弱,年轻人,是七神救了你的命,你,也是一只根本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麻雀,只有加入教会,成为一名虔诚的修士,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和救赎。”
与此同时,河间地。奔流城外。
红叉河的水虽然在暴涨,但河里的水位每天都在下跌。
隔着红叉河的水流,魔山的人马在南岸边歇息。
奔流城的城墙上,布满了投石机,投石机居高临下,能把石头打到河的对岸来,要想靠渡船渡河过去攻击奔流城,首先得躲过石弹雨。但即使躲过了石弹雨,到了城下,士兵们也没有任何立足的地方,壁立的城墙就在水中,暴涨的河水把唯一的城门堤岸给完全淹没。但就算洪水全部消退,露出城门外的堤岸,小小的地方也容不下攻城的大军。
奔流城是一个顺应着三角洲的地形修建的一个三角形的巨大城堡,城堡三面环水,在外面无法架设任何的攻城器械。要想拿下奔流城,强行攻打是根本不可能的,要么是城内内乱,要么是围城到缺粮,或者是城主放弃守城,主动投降。
如今的奔流城,有两个人在负责守城,一个是黑鱼布林登徒利,一个是艾德慕徒利公爵。
魔山隔河向奔流城喊话“艾德慕徒利公爵,我是魔山,我的小妹艾琳妮亚维斯特林呢?她还好吗?”
“魔山,你是要来攻打奔流城么?”艾德慕徒利喊道。
“不是,艾德慕大人,我一直都是奔流城的朋友。”
“那你率领着大军来这里想干什么?”
魔山看看自己的六千余人的军团和六千多子民,一千六百辆粮草马车,他喊道“克里冈军回西境,路过河间地,大人。”
河间地的封臣们在蓝道塔利的大军攻击下不停的吃败仗,黑鱼决定固守奔流城,不与任何人交战,为了节约一兵一卒,奔流城连斥候都没有外派,只是昼夜轮换守城士兵,严加防范敌人的到来。
奔流城内,挤满了河间地来避难的子民。这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人满为患。只要围城的时间超过一年,奔流城就会因为粮食短缺而崩溃。
“魔山大人,你既然路过河间地,那就快走。”艾德慕徒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