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嗓音和记忆里清脆嗓音,完全不同,她不是她,她不是她,苏斐然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眼睛花了,才会有那样的一瞬间恍惚。
理理衣服袖子,苏斐然重坐回床沿,沉声问出第三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章念汐葬在朱雀山?”
又是这个问题,柏念慈低下头在心底暗暗叫苦,龚月骐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能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因为龚月骐是老实人,不会揪着一个问题不放。
现在苏斐然又问,她还能顺利转移话题吗?
答案非常令人沮丧,不能。
苏斐然不似龚月骐那么好诓,但还是要诓,总不能说是文宴跟他报告时,被她听到的吧。
“我说了,你可能不会信。”抬头看了他一眼,柏念慈又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还没说,又怎么确定我不会信?”苏斐然出奇的有耐心,等着她给答案。
“因为我之前也不信,去了墓地,亲眼看到后我才不得不信。”柏念慈轻咬唇瓣,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苏斐然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却任谁都能听得出警告一味。
感觉到房间突然冷了几度,柏念慈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时间,不然惹怒了他,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前几天我落水,被救起来后又昏迷了一天,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章姐姐喊我去朱雀山公墓看她,醒来后我感觉很不可思议,就没当回事。昨晚又做了相同的梦,今天早上起床晚了,我隐约觉得是因为昨晚的梦,抱着试试的心态我决定去朱雀山看看,果然看到章姐姐一家葬在哪里。”
说完,柏念慈的头垂的更低,没敢看坐在她病床边的男人,前面她说的废话,都是为后面做铺垫。
章念汐给她托梦?苏斐然讶异的愣住,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时,他想过许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章念汐托梦这个可能。梦这种东西吧,你说不存在,又好像存在,章念汐死了一年,他时常梦到她在自己身边晃,醒来什么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无,你说存在,又没有任何现实逻辑。
她梦见章念汐,章念汐喊她去看她,跟他梦到的章念汐不同,在他的梦里,章念汐从未说过一句话,无论他说什么章念汐都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梦里,他多希望章念汐能跟他说一句话,无论说什么都行,为了逼她开口,他把自己对她做过的事说了出来,以为她会骂他卑鄙无耻,可惜,她还是看着他不吱声。
半天没听到苏斐然说话,柏念慈小心的抬头看他,见他盯着自己……心不由自动的狂跳着,弄不清楚他信没信她的话。
她也知道自己编的瞎话没有可信度,更不科学,但这种时候,除了拿虚无缥缈的梦来说事儿,也想不出其他的说辞来诓他。再说了,人明明已经死了,灵魂却在他身边飘了一年,这种更不科学的事儿都在她身上发生了,梦又算什么。
她胡思乱想件,苏斐然已回神,静静地看着良久,低沉醇厚的声音变得暗哑。“她……真的在梦里喊你去朱雀山看她?”
什么?柏念慈错愕的瞪圆了一双眼睛,他……他居然问她,她编的瞎话是不是真的?
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柏念慈连忙捂住自己肚子,羞红了脸。
楞了片刻后,苏斐然看着她的目光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拿出手机,给文宴打了个电话,结束通话后病房里陷入寂静。
柏念慈羞的不敢看他,怕看到他笑话她的眼神,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病房里,她惊讶的脸肚子饿都忘记了,想想都觉得丢人。
不多时,文宴提着食物进来,拿来病房里的小桌子放病床上,食物摆在小桌子上。
看到食物,柏念慈露出垂涎的表情,苏斐然看了她一眼,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