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说服了柏念慈,龚倩亲自推着柏念慈下楼,两人来到饭厅,见崔老先生已经在餐桌边坐定。
“大伯父,不好意思,我和念慈来晚了些,让你久等了。”把柏念慈推到餐桌边,龚倩向崔老先生告罪。
崔老先生看了龚倩一眼,没说话,浑浊的目光落在柏念慈脸上,打量她几秒后,朝柏念慈招手。“念慈,过来。”
柏念慈先是一惊,跟着抬头看龚倩,神色有些踌躇。
见崔老先生露威严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龚倩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拍着柏念慈的肩膀安慰道“念慈,不用怕,你崔伯伯看起来严肃了点,实际上非常和蔼可亲,他喊你过去是关心你,你别多想。”
龚倩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细细一品,后面那句你别多想,隐含着警告的意味,柏念慈与崔老先生都听出了龚倩的弦外之音。
崔老先生皱眉看着龚倩,龚倩本来还想说些话,被崔老先生一看,果断闭嘴。
她压根儿就没再怕,柏念慈乖巧的朝龚倩点点头,驱使着轮椅来到崔老先生面前。
“崔伯伯。”柏念慈喊了崔老先生一声。
“嗯。”点点头,崔老先生打量着少女瘦弱的小脸,和颜悦色的问“你的脚还痛吗?”
“已经不痛了,谢谢崔伯伯关心。”柏念慈摇头并道谢,她心里清楚,崔老先生喊她过来绝不是询问她的脚还痛不痛。
“不客气。”崔老先生这话说的有点生硬,他过去是统领军队的将军,接触的人不是位高权重的高官,就是军营里的士兵,说话做事直来直往惯了,也不绕弯子,看着柏念慈直接问“我记得你早上与永姿一起去参加同学生日宴,怎么先回来了?”
一听这话,柏念慈又下意识回头看龚倩一眼,再回头看崔老先生,对上老先生的目光,她赶忙垂下头,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搅着裙子,神情非常不安。
龚倩心里也很不安,猜不透崔老先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纯粹的关心,还是知道了什么,她更怕柏念慈把在龚家发生的事都告诉崔老先生。
“大伯父,厨房已经准备好午餐,现在是冬天,再不用餐饭菜该冷了,您关心念慈,念慈心里明白,但可否等吃过午饭再说?”龚倩询问崔老先生的意思,想以午餐为由转移崔老先生注意力。
“龚倩。”崔老先生锐利的目光看着龚倩。“我在问念慈话。”
老先生的声音很平淡,话里的意思也没有责备,龚倩却脸色大变,赶忙道歉。“对不起,大伯父,我不是故意,我只是看……”
“念慈。”截断龚倩的话,崔老先生没有理会龚倩说什么,也不想听龚倩的解释,看着柏念慈温和的说“我和你父亲是忘年交,你在我崔家也住了这么多年,过去是我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无论你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回来跟我说。你崔伯伯我是退休了,但不表示我崔家的人就可以任人欺负,你今天在龚家受的委屈,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崔伯伯会为你讨回公道。”
只要一想到手下人报告说,龚月怡要推念慈进池塘里,崔老先生就一阵后怕,念慈是好友唯一的遗孤,因为他保护不力而出事,他以后死了都没脸去见好友。
“崔伯伯。”没想到崔老先生会如此维护自己,柏念慈感动的无以复加,她在刻意警卫推她进来时提了一句,不成想崔老先生这么快就查到原委。
崔老先生自责的说“是崔伯伯没保护好你,让你遇到危险还受了委屈,崔伯伯向你保证,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不是,不是的。”柏念慈摇头,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崔老先生是真心把柏念慈当自家人维护着。
有人喜,自然就有人忧。
龚倩心惊,她听出崔老先生这番话不止是说过柏念慈听,也是说给她听的,龚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