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舅舅。
好多事她都无法解释，实话实说肯定没人信，也不能实话实说，说谎吧，说了一个谎还要说无数个谎，累人啊。
一直盯着柏念慈的章圳，从她闪躲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无措，招呼着柏念慈喝水。“柏小姐，请喝水。”
还以为舅舅会问自己什么，结果却是招呼她喝水，柏念慈愣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低头喝了一口。
“柏小姐。”章圳喊了柏念慈一声，等她抬起头看自己时，他才又问道“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怎么认识我家念汐的？”
他不是怀疑柏念慈，而是念汐的朋友很少，他知道的只有龚月怡一个，柏念慈，他是一次都没听念汐提起过。
“我和念汐姐姐是在燕之屋认识的。”预料到舅舅会这么问，柏念慈把自己之前想好的说辞说了，目光看着被舅舅拿在手里的资产转让证明，问道“资产转让证明给章副总裁看了，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她和念汐是在燕之屋认识的，章圳知道自己侄女嫁给苏瑞杰后，为了成全苏瑞杰的野心，常常去燕之屋结交一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他，他姐姐和姐夫都看不上苏瑞杰，偏偏念汐看上苏瑞杰，他们都能看出苏瑞杰接近念汐是有为了章家的地位和财力，偏偏念汐看不出来。
念汐受了苏瑞杰的蒙骗，硬逼着姐夫退了和皇太子的婚约，下嫁给苏瑞杰那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承认的私生子。当时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笑话她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念汐却毫不在意，觉得自己是嫁给真爱，别人羡慕嫉妒她才笑话她。
还有，念汐看的人眼光是真不行，不光是苏瑞杰，念汐的好闺蜜龚月怡，也是个包藏祸心的东西，他与姐姐姐夫，不止一次提醒念汐不要被龚月怡的外表骗了，念汐总是不信，还说他们不了解龚月怡，他们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章家就念汐一个孩子，大家都宠着她，反而把她教的一点心机都没有，甚至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有那样的结局……
真是……一言难尽。
“章副总裁，章副总裁……”柏念慈连续喊了几声，才把章圳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抱歉，我刚刚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章圳歉意的一笑。
“没关系。”柏念慈表示自己不在意。
“你刚刚是问我这份资产转让证明有没有问题，是吗？”章圳问道。
柏念慈点头。
“没有。”章圳摇头，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这份资料的确是出自资产代管中心，不过……”
章圳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觉得自己将要说的话有点突兀。
不过什么？舅舅心里肯定有许多问题要问自己，柏念慈微笑着说“章副总裁不必有顾虑，您有任何的疑问，现在都可以问我。”
“现在。”章圳听出她话中的关键字。
“没错。”柏念慈依旧微笑。
“你的意思是，我有任何的疑问最好现在问你，以后再问，你不会回答。”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还以为她至少会掩饰一下，结果她回答的这么坦然，章圳心底生出了些好感，笑着说“小小年纪，你想的倒是不少。”
“过去我就是因为想的太少，才会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被骗的团团转转，以至于……”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柏念慈连忙打住，自嘲的一笑。“算了，都是些成年旧事，不说也罢。”
她说是成年旧事，他却从她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自责和蚀骨的恨意。
她恨谁？
小小年纪，什么人能让她有这样蚀骨的恨意？
想不通，章圳也懒得再去想，毕竟，柏念慈的身世他是知道的。
“我姐姐将章家的资产放在资产代管中心，是不希望章家的庞大资产落在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