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点了点头。
李思文又道“宫中果有此女?”
李勣道
“便在追查之时,圣人突然想起自己近日频频宠幸的一个叫‘媚娘’的才人,此女姓武名照,是荆州大都督武士彟的小女儿,虚岁刚满十四。想到此女,圣人不觉紧张起来,难道她就是李淳风预言中的大唐祸根?经过内侍省排查,宫中女子除了这名叫武照的才人外,再也没有其它姓武的女子了。
“圣人本想杀了此女,但一想到李淳风上陈之言,又觉得这位‘媚娘’才人,虽聪明伶俐,却生得天真可爱,并不像一个主宰天下的女王,是以便收起杀心。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宠幸此女。
“听说她后来一直呆在掖庭局的内文学馆中看书习字,修习儒学,借此打发时间,终老一生。而宫中关于谣言祸根的查究一事也便就此了结,此后很久没有人提。”
李思文道“这位后宫才人如此保住了脑袋,也是她命不该绝,得到圣人体恤。”
柳诗诗心中沉思,想道
“我猜得一点都没有错,这个女王武氏果然就是武照。她后来确实主宰了天下,颠覆了大唐王朝,变成了则天大帝。如果李世民心肠冷血,手起刀落,杀了武照,这大唐的天下就不会被她取代了。只是这执掌天下的皇位,千百年来为何只能由男人坐得,我们女人就座不得呢?看来我穿越的正是时候,如果能见到皇帝,也就有可能见到武照。虽说眼下她似乎被打人冷宫,但不久以后她又会重现。”
一想到能见到在电视上曾经看到过的武媚娘,心中既刺激又兴奋。
便在这时,驿亭食肆里的店小二端着食盘走了过来,里面是做好的饭菜。
柳诗诗一看食盘中的饭菜,便知是李勣父子二人所点饭菜,匆匆一眼,感觉唐朝的碗碟颇为精致,饭菜的品位自然也不会差,心头涌上不尽的期待。
店小二一边把饭菜一个一个放在食桌上,一边又高声念了一遍菜谱,道“一盘蒜泥花瓜,一碟卤牛肉,两碗浆水面,齐了,两位客官慢用。”
说完,将手中托盘在眼前打了一个漂亮的旋花,转身一溜烟离去。
李思文待小小二走远,又急切的问道“阿爷,既然圣人已经查明宫中‘武氏’女子,且已将其收入掖庭冷落起来,为何又……又要对李君羡阿叔……下手?”
他本想说“为何对李君羡阿叔一家打开杀戒”,心念转动之时,又觉得心中对着圣人说出此话,显得颇为大逆不道,言辞太过偏激,也会招致父亲的训斥,于是说出口时,心中之话变成了“为何又要对李君羡阿叔下手?”省去了“杀”字。
李勣端起碗,喝了一口浆水,显得极为愉快,赞道“真解馋,长安城里,要找到一家这么地道的浆水面就很难了,每次西去征战,无论时间多紧张,我都要在这里吃上一碗浆水面,回来时也是如此,算来已有二十多年了。其中有好几年时间,还是你李君羡阿叔陪着我一起吃。想起那段时光,心中甚是怀念。”
说完,便连吃带喝,几口吃完了一碗浆水面,把碗轻轻放在桌子上,接着神色一收,又说道“这件事本已过去快十年时间,朝堂内外早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但谁也没有想到,十年后圣人又重提此事,李君羡因此便成了罪人。”
李思文道“阿爷,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事情生发?”
李勣道“俗话说,桶壮个胡萝卜都会有缨子。这事还得从去年十一月说起,当时征讨高句丽不利,圣人甚是愤怒,当着我们中书门下尚书省的大臣说道‘此次竟败于一个东夷小国,丢尽了我中华大国的体面,当立刻重整军威,再度出击,一句荡平降伏这东夷小国,扬我中华帝国之威。’
“过了几天,圣人来了兴致,便邀请了一些朝中大臣及征讨高句丽的将士来宫中宴饮,此举既是庆祝自己身体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