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施琅星夜兼程赶往南京,抵达之后未作耽搁便去拜会了两江总督朗廷佐。
作为东南各省权力最大的官,朗廷佐可谓是施琅的顶头上司。
施琅要想施展拳脚自然要和朗廷佐搞好关系。
不然光是给你小鞋穿,便能把你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为人处世的这一套施琅已经掌握的登峰造极,一张口就能把人哄得很舒服。
朗廷佐听闻施琅来了直是大喜,设下酒宴款待施琅。
“施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本官特设此宴为你接风洗尘!”
朗廷佐举起酒杯眯眼笑道。
他的态度可谓很客气了。
照理说朗廷佐官位远在施琅之上,他不必对施琅如此客气。
但施琅的情况有些特殊。
满清步骑名满天下战力不俗,可水师却是很拖后腿。
或者说,水师形同虚设。
并不是说满清没有足够强力的水师战船,而是缺乏优秀的指挥官。
说到底是清廷不够重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相较之下施琅可以算是清军中资历最丰富的水师将领了。
再说施琅是清廷派来帮助朗廷佐打郑成功的,现在朗廷佐有求于他,态度自然很好。
“郎总督太客气了。”
施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慨然道“朝廷听闻郑贼肆虐东南,忧心忡忡。得蒙皇上信任,委任末将前来郎总督麾下效力。末将愿尽微末之力,替朝廷一举剪除郑贼。”
施琅初来乍到还没有摸清楚朗廷佐的脾气秉性,但表一表忠心总是没有问题的。
谁不爱听好话?谁不爱听奉承?
别说是总督了,皇上也是如此啊。
这是人之本性!
反正又不需要他立刻提刀去砍人,吹牛谁不会?
“哈哈有施将军在,本督便放心了。小小郑贼,可笑可笑。其区区不到十万人,就想蚍蜉撼大树,却不知朝廷只是一时没有腾出手来,真要想对付他,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总督大人说的不错。长江之战已经耗尽了郑贼元气,他们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舟山非养兵之地,继续耗下去都能把他们耗死。”
施琅顺着朗廷佐的话头说,却不料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单靠舟山自己种田产粮自然不行,但是朗廷佐刚刚“送了一份大礼”给郑成功,如今明军水师的粮食多到吃不完!
恐怕一年之内郑成功都不需要为粮食问题发愁了。
偏偏这话他又不能跟施琅说,只得忍了下来咳嗽一声道“这倒也未必啊。郑贼原本就是海贼,他可以靠抢啊。经过舟山的海船不少,他应该能抢到不少。”
施琅直是有些狐疑。
经过舟山海域的商船大多是去日本贸易的,这些商船虽然有但数量并不是太多。即便郑成功全抢了去也不够吃啊。
不像下南洋的商船数量庞大,可以养的起十万大军和一支庞大的水师。
但朗廷佐既然这么说了,施琅自然不能打他的脸,附和道“然也!所以现在关键是严禁商船下海,尽可能的封锁郑贼的空间。让他无船可抢!”
禁海这个策略从明太祖开始便一直执行。一直到嘉靖朝达到顶峰,民间直是寸板不能下海。
到了隆庆朝才重新开海。
现在重新禁海自然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本督还需要向皇上请示一番。”
虽然朗廷佐是两江总督,手中权柄极大,但这种涉及到国策的东西还是得朝廷拍板的。
不然朗廷佐下令禁海,将来消息传到御史耳中参他一本,这擅专的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总督大人深谋远虑,末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