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
楚王宫内,云锦塌中一位穿着白色中衣披着墨黑长发的男子正在看着书。摇曳的烛影在他那略带褐色的皮肤上跳动着。一阵秋风穿堂而入,案上的纸被卷起飞上空中,又如那冬日的冰花马上落在地上。
一串脚步声夹杂着盔甲金属碰撞的声音由远逐近。来到这竹修阁,屋外的侍从纷纷跪下。
“这么回事?这么大的风你们不晓得关吗?”粗狂的声音咆哮的喝道抽出随声所带的重剑,那剑光在那侍从们的项上跳跃着。侍从们紧忙首腹贴地,只有一人异于众人。那人虽也是腹贴地,但总是企图抬头侧耳。这时打头的侍从回话道“郑将军,这是……这是楚王殿下……下的……”
“郑将军,进来吧。”屋内那传来了那男子慵懒的声音。郑将军将头盔与重剑甩给了身后的属下,大步的走入随手关上门。
“属下郑少谨,拜见楚王殿下。”郑将军那笨重的盔甲落地,给楚王行了个大礼。
“少谨呀,快快请起。你大可不必如此。这是楚王宫,不是那野外的战营。不必这样草木皆兵。”楚王面上说话虽是漫不经心,但却握笔急书。郑将军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说道“楚王刚就藩于此,此处与幽国相连、丹姜的余孽常在此处游荡。却楚王的大婚之日指日可待,臣不敢掉以轻心。”
楚王在纸上写道近况如何?
郑将军纸上答道有所眉目,此人乃丹姜国旧臣后裔。
“本王大婚。可苦了秦王太妃,来这荒夷之地。”楚王又急笔写道此人身在何处?
郑将军,没有接着写只是摇了摇头。楚王了然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郑将军边退边说道“楚王大婚乃此地的鸿福也。”
房间内有只剩下楚王一人,他将刚刚那白纸折起来到烛灯前。火苗吞噬着白纸,将其要燃至灰烬时楚王松手火光还为落地,就在空中消失了,只有那极少的黑灰证明世上曾有过此物。
楚王来到后窗前,雨水让整个园内多了几分朦胧就如梦境般。他解开中衣的带子,那满是刀枪伤痕的胸膛裸露在这寒风中,雨水随着风也打在他胸膛上了。“咳咳……”楚王一阵狂咳,头终于有痛的感觉了。他如愿意以偿的笑了。
次日清晨,楚王抱恙。秦王太妃赶紧来此别院探望。秦王太妃乃秦王赵滉遗孀,看起来也不到四十的光景。膝下二女韶嫣郡主与韶媛郡主都在闺中待嫁。
“楚王,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见你还是神采奕奕如今却变成这样?”秦王太妃满眼关切的看向楚王。
“王太妃叨扰了咳咳……怕是在此处水土不服所致。无大碍咳咳咳……就是要劳烦王太妃在这楚王宫多住几日,这婚期怕是要后延了咳咳咳……”楚王托着承重的身体毫无精神。
“多在这里待几日倒也是无妨。”
秦王太妃伸手示意,屋内的侍从们都出去了。她走近楚王小声的肯定说道“倒是你。少来框我!你行军打仗多少年了,还水土不服?你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咳咳……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嫂嫂的双眼。”楚王对秦王太妃猜到此事并不意外,“咳咳……有些事情嫂嫂还是少知道为好。”
“秦王还在时,时常挂念你这个弟弟。如今秦王不在了呜呜……”秦王太妃用手帕假意擦拭这眼泪接着哭诉道,“楚王就不把我们母女三人当自己人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呜呜呜……该怎么怎么应付那心险恶的人呀!容惠郡主还好是秦王正妻所出,又得皇上的疼爱。也已觅得良婿。可怜的是我两个女儿如今还在闺中由我一人拉扯,朝中只知楚王与我家秦王关系甚好。可呜呜呜……物是人非楚王要我们置之于外?呜呜呜……以后的日子我们该怎么办呀?呜呜呜……”
“嫂嫂。咳咳……两位郡主我自会护其周全不必费心。如今不愿将事情缘由也是情非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