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然的,陈小娥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贾银花的身影。
对了,她找娘去。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娘不在家,奶奶偏心的厉害,她的日子没法过了。
陈小娥擦干了眼泪,迈开腿往村口跑去。
上次贾银花回家的时候,陈小娥记住了,贾银花在天香楼。
陈小娥的离去,陈家人暂且不知。
当天傍晚,陈大牛就给隔壁送了一百多斤红薯过来。
陈大牛原本是想给弟弟家送一百斤糙米过来的,被陈小玉拦住了。
现在糙米价格贵,以陈王氏的心性,就算陈大牛送了一百斤糙米过来,陈王氏只会收起来,根本不可能舍得拿出来给大家吃。
说不定过几天后,陈王氏还会跑到陈大牛家去要米。
陈小玉让陈大牛送粮食过来,可不是为了让陈王氏攒粮食的。
陈大牛家的红薯也还未长成,这一百斤红薯里,只有十来斤大红薯,一个个都有陈小玉的巴掌般大小。剩下的九十多斤,全都是半大不小的,直径只有四五厘米左右。
陈大牛走后,陈王氏黑着脸,骂骂咧咧地嘀咕着“越有钱的人越小气,送都送了,也不知道送点珍珠米过来。”
陈小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陈王氏还真敢想。还想让陈大牛送珍珠米?
珍珠米不易种,不仅难侍候,长成后产量也要比糙米少上一半。
往年粮食大丰收的时候,珍珠米就要二三十文一斤,比糙米要贵四五倍。等闲农家谁会去种珍珠米来吃?只有那些富贵人家,才愿意花大价钱吃口感好一点的珍珠米。
现在,糙米涨到了三十文一斤了,市面上根本没珍珠米卖。就算粮食铺子里有那么十斤八斤的,一斤也要两百多文的“天价”。
陈小玉真不明白,陈王氏哪来这么大的脸,想要陈大牛送珍珠米给她吃。
“奶,您就别抱怨了,这可是白得的红薯啊!你还嫌弃吃着不香吗?”陈长玉实在是听不下去,忍不住怼了陈王氏一句。
“去去去,一边去,大人说话小丫头片子插什么嘴?”陈王氏不高兴地拉长了脸。
陈王氏昨晚听陈二牛说,陈大牛家的制糖作坊一个月就能赚好几百两银子。
陈王氏惊呆之余,对陈大牛家愈发嫉恨。
一个月几百两,陈大牛家的制糖作坊已经开了差不多半年了。那岂不是代表着,陈大牛家有几千两银子的家底?
“奶,您要是真不乐意要这两筐红薯的话,我这就去叫大爷爷回来,把这些红薯拿回去。”陈小玉做势往门外走。
“回来~!”陈王氏大叫了一声。
叫陈大牛把红薯拿回去?这怎么行?
虽说红薯不值钱,可好歹能填饱肚子啊!他们一家子大大小小的,一个个都是做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两大箩筐的红薯,省着点吃的话,起码能吃上七八天哩。
陈小玉没理会陈王氏的吼叫声,兀自迈开腿往门外走去。
陈小玉要出门透透气。
这一天天,陈王氏的骂骂咧咧声每天都不得消停,陈小玉觉得很心烦。
“陈小玉你个狗娘养的,老娘叫你回来你没听到吗?”陈王氏气急,一遍骂,一遍朝着陈小玉的背影冲了过来。
陈小玉的身形一僵,转过身子眼露寒光地看着陈王氏。
陈小玉没想到陈王氏一言不合就展开“人参公鸡”。狗娘养的?这不是把金翠翠和她一起骂进去了吗?
陈小玉活了几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侮辱人的话。
正当陈小玉准备给陈王氏一个深刻教训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救了陈王氏的“狗命”。
“陈老婆子,你在做甚?”中年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