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得昏昏欲睡,镜子也没顾得上照,此事见他表情如此怪异,也是有心不安:“怎的,可是不好看?还是不妥?春雨姑娘说我的装扮一看就不是花楼女子,给我换上的,你不是知道吗?”
他知道他知道!只是他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好看,比那仙女下凡还要娇艳三分,只是衣裳不妥,不好叫其他男子见到,想到此,眼神暮了几分。
却也是什么都没说,揽着她的腰进去了,将她整个人都按进怀里,尽可能地挡住潋滟春色。
伊人被他抱得猝不及防,不敢说什么,如今她姑娘他是客,她牢记着自己的角色。
金雀殿无门,殿前媚奴手执金盘,头带花灯,“袒胸露乳”,通身一块绿纱几朵鲜花勉强遮得住不便见人的地方,身形修长,妖娆抚媚,一双眉眼瞧过来,见得几分娇羞。
伊人从来不知道男子也可这么妩媚,令她一个女子羞愧难当。
十七面色不太好,拉着她径直往前走。
媚奴咯咯笑着,扭着水腰走过来整个人攀在他身上,令他身形一滞,浑身恶寒。
感情这男子不是冲她来的,伊人一时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媚奴一瞧她腰间的令牌,就知道她是花楼的女子,金雀殿也是分等级的,媚奴是最低等的守殿人,那花楼女子就是最低等的进殿人,不同的是媚奴皆为男子。
许多勋贵之人有特殊的癖好,这守殿人便是为他们准备的,须得顾及那些富贵人家的面子,守殿人必须主动。
攀上男子精瘦的臂膀,感受到他的僵硬,手顺着衣襟慢慢滑下去,甫一上手,被大掌挥开,堪堪被撞到墙面上,令他脸色大变。
他自小在金雀殿,虽是最不入流的,但也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媚奴姿色皆为上等,便是不要那些人也会占占便宜。
十七拉着伊人又要往里走,媚奴见状长臂一伸将人拦下,声音还是那娇滴滴的:“公子且慢,第一次来罢?这金雀殿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需得交进殿费。”
十七不是很想跟他说话,语气不是很好:“多少?”
媚奴掩唇笑着,肩上的绿纱滑落,露出手臂上纹着的金雀:“公子第一次来,奴家给你便宜点罢,三千两即可,寻常都是要五千两的。”
伊人那想说“不必”的口生生停下来了,春雨没说过要交进殿费啊,怪不得有人会垂头丧气地回去,那带路小厮一刻钟才走,原来是怕他们没钱。
其实这也不怪春雨,她原本就是匆匆被妈妈选来栽培,谁知那金雀殿的掌事过来一看说她姿色不够,她就被选下来了,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
伊人面露难色,想着要不回去改日再来,只是她没有勇气再大闹一次醉雨楼,醉雨楼地势复杂,两名男子带着她也不是很方便。
媚奴一直打量着他们,笑带三份情意七分缠绵,颇为渗人。
悄悄拉了拉身旁人的袖子,一颗毛绒绒的脑袋突然埋在她的肩窝,男子身上的皂荚味清晰可闻,一颗心砰砰乱跳,不安分极了。
他低着头在解些什么,腰间骤然一松,荷包就到了他手上。
眉峰一挑,朝她笑,从里面掏出一卷银票,数了五张丢到媚奴手上的金盘里,揽着伊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只有一句“不必找了”在殿前回荡。
伊人拿过在他吊在手指上荡漾的荷包,低头系在腰间:“你什么时候将银钱装进去的,我怎的不知道?”
十七看着她认认真真系荷包的样子,笑言道:“不重要,小娘子只需要知道有这个荷包在你永远不会缺钱花。”
巧言令色!
甫一踏入正殿,还未来得及惊叹它的奢华与宏伟,一女子手执金树枝莲步而来,赤足露臂,单髻金冠,朱唇微点,臂钏金镯,情态婉委,帔巾飘逸,一派净土仙女模样。
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