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亦清迟到底怎么操作的,几乎就是在陈天姿话音落下时。
庞大压力骤然从天而降!
若说是铺天盖地袭来,尚且有余力可抵抗可缓沖,可问题是——
点线面三种降落方式,击在楚焯头顶的巨力赫然就是一个点!
楚焯直接就被摁着脑袋往前猛摔下去。
“喀。”
隐约听见脖颈脆响,那是一种无力的哀鸣。
然而楚焯自顾不暇,被摁着俊脸着地,颜面触及冰凉一片,嘴唇还粘了一小部分在上面。
陈天姿憋不住,对着楚焯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被猛扑下去的瞬间,无人见着他眉心繁杂纹路倏地亮起,光芒走进了纹路的每个角落,转瞬即逝。
眉心的刹那灼热也被迎面袭来的冰凉给调和成了错觉。
楚焯扑了个狗吃雪,抬起脸来,面上覆了一层细碎白粉,均匀细密的抹在他脸上。
如果不是他死死闭着眼,五官皱成了一团,怕是有人见了能说是傅粉施朱的世家少年郎。
陈天姿忍不住探头去看他砸出来的脸印子,不看还好,一看却是忍不住,顾不得自己“双脚残废”的形象,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林子里,撞上树干又擦过树梢,捲走一缕冷风又惊起一捧雪。
只见那仿若青天云朵柔软铺成的地上,被砸出了一个浅坑。仔细一看,坑里凹凸不平的痕迹,竟是一张扭曲的脸谱!
那正是楚焯面朝地时狰狞惊恐的脸孔。
眼睛眯成丝线,鼻子皱成猪鼻,嘴唇紧抿成线——五官挤成一团,怕是连卓老爷子看了都认不出来这是他亲孙子。
楚焯僵硬着脸,一时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冻僵硬了还是痛僵硬了,他心有余悸,颤声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什么都没见着,就被摁着去吃雪了。
或许该庆幸的是浮雪山满地积雪,否则这会儿就不是吃雪,而是吃土了!
楚焯两只手用力把脸上的细雪抹掉,还用袖口擦了擦冰凉刺痛感犹存的嘴巴。
“它进去你身体了你还不知道么?”陈天姿丝毫不减的笑意换了个味道。
她从地上站起来,一手仍然揉着肚子,可能是刚才笑得太过度了,也可能是她还没完全学会站立,楚焯发现她站得有点歪。
“进我身体?”
楚焯一愣,才发现那力量似乎摁着他也就那么一下,特别有劲儿,而后便也没再出现。
原来是进了他身体?
楚焯神识入体去观察,从识海经脉到丹田全都细细查探过一次。
识海力量丰沛,经脉通顺,丹田金丹泛起光泽,消耗过度而空空如也的灵力依旧在逐渐恢复。
楚焯不由得纳闷,这有何变化?
陈天姿对着他摇摇头,“气运是瞧不出来的。”
“气运!?”楚焯惊叫一声。
他显然再清楚不过这玩意儿的价值与一丝难求。
陈天姿点点头。
楚焯有了一丝不妙的猜想,“这莫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脸先白了,像是把刚才抹掉的白粉重新扑回面上。
话语未尽,陈天姿已然点头,直截了当地证实了他的猜想“对,那什么仙尊的,你师尊弄过来的。”
楚焯张嘴失声。
转移气运不是那么简单的,进行这件事的人,本身也得要付出自己的气运——否则怎么说天道是公平的?
若将气运量值以十分计,若亦清迟转移来的气运有十分,她自己也必须付出七分,完完全全的吃力不讨好。
楚焯不明白,他真的很茫然,“为什么?”
为什么师尊会为他做到这样?
经历过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