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军营外,清澈的小河边。
两匹洗刷干净的战马,在低头吃着草。
北境清凉的风吹过,小河两岸的草地上,野花摇曳。
少年躺在草地上,双手枕着头,嘴里叼着一根马尾草,翘起一只脚,悠闲的晃荡着。
一闭眼,那个娇小的身影,就又出现在他眼前。
“不行,不能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子欺了。”
少年冷子游,把嘴里的那根马尾草一下嚼断。
几日前,也是在这片山坡下,替少将军洗完马的冷子游,一时心血来潮,脱光衣服,跳进山脚下的水塘里。
散开头发,清水洗了洗,冷子游在水里扑腾着,尽情的享受着钻入肌肤的清冽。
突然,少将军的马一声嘶鸣,接着他自己的战马也发出了警惕的鸣叫。
“有偷马贼。”冷子游一下子从水里跃起,匆匆穿上裤子,系着腰带飞跑到马前。
一个带着斗笠,身形瘦小的人,正在牵着少将军那匹深棕的战马想离开,趁偷马贼低头弯腰之际,冷子游大喊一声:
“站住。”人已经向偷马贼扑过去。
“竟敢偷我们少将军的战马?”
冷子游说着,骑在偷马贼的身上,抡起了拳头。
哇的一声哭叫,冷子游抡起的拳头停在半空中。
斗笠掉落后,出现在冷子游面前的,是一张小女孩的脸。
小女孩不等冷子游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人虽哭着,但手没有闲着,一只手抓向冷子游的脸,一只手一扬,一拳正正的打在冷子游的眼睛上。
冷子游痛叫一声时,小女孩想爬起来跑,可冷子游正骑在她身上,小女孩跑不脱。
“你这个偷马贼,还想跑?”冷子游再次抡起了拳头。
“淫恶之徒,救命啊。”
经小偷马贼这么一喊,冷子游才发现,自己一直骑在这个人身上。
慌忙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马鞭,甩着一步步走近偷马贼。
“这是我们少将军的战马,你也敢偷?把你带到军营去,斩了你的头也不为过。”
“我没有,我不是偷马贼。”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
“我是怕马吃了那几棵珍贵的草药,才想拉着马,离开那里一点,我若想偷马,应该骑着马跑,怎么还会把马拴在这里。”
经小女孩一说,冷子游才发现,原来刚刚小女孩弯腰,是在低头拴马在一根树桩上。
冷子游大窘,捋了下披散的头发,不知该向小女孩说什么好。
见面前披头散发的无赖愣着不动,小女孩捡起地上散落的草药,背起自己的小背篓,哼了一声,转身向山下走去。
“不好意思,错怪你了。”冷子游望着刚刚被他欺负的小女孩的背影喊道。
“诚心道歉,就帮我把掉落在地水塘里的小羊镐捞上来。”小女孩说完,莞尔一笑。
冷子游愣了一下,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水里。
可冷子游在水里摸到日落,怎么也没有摸到一把采药的小羊镐,当他爬上来时,才发现小女孩早已经走掉,而他在岸上的衣服和靴子,也不见了。
“她故意治我。”冷子游被耍得又气又恼。
“你等着,下次再遇到你,没有好果子吃。”
那日,冷子游最后只穿着一条湿漉漉的裤子,冷得牙齿直哆嗦,赤足裸臂的骑马回了军营,被少将军他们笑了好几日。
“子游,走,和我一起到营外接井老神医去。”少将军陈楚环,找到了正在胡思乱想的冷子游。
冷子游和少将军骑马飞奔出了军营,松鹤镇外,一老一少两人正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