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那些舍不下脸皮的妇人就开始符合,希望古氏能帮帮她们。
被这么多人恭维着,古氏脸上忍不住上扬了两分得意,一张老脸沉肃祥和,笑意压都压不住。
古氏咳嗽一声,正色道“天儿已经与赵四他们商量两天了,相信很快就有主意解决大家难题。”
妇人并没有因为古氏的宽慰而放松,在自家那口子没有亲口告知她们有对策时,谁说的她们都不信。
“这年收成不好,一百万斤怕是要搜刮我们这些人的家底,能凑够都是好的。”一位身材瘦弱的妇人抹泪道。
“谁说不是呢。”赵嫂子恨恨道“县令大人养尊处优,不懂我们劳作人的辛苦,一百万斤粮食说的跟闹着玩似的,一点都不晓得咱们整日累死累活,一年四季等的就是这几日的丰收。”
赵嫂子平日嘴碎惯了,怪会说话。她的话最能深入人心,抓住其他妇人心中最敏感的一根神经。
果不其然,她话落没多久,那些妇人脸上由担忧和凄凉,转而变成了愤怒。
是啊,她们整日累死累活的忙活,凭什么到头来白白给了别人做嫁衣,自己落得个吃饭的钱都没有。
太不公平了!
“早知道就堵在县令门外,让他出不来,饿死到里面。”
“他还有一个儿子在古镇学堂学课,听我儿子说,县令儿子吃的是学堂里最好的,顿顿大鱼大肉。”
一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数落起县令,从个人变成家庭,最后甚至牵扯到了祖宗十八辈。
听着难听刺耳的话语,赵嫂子嘴角亮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古氏平日就不怎么喜欢赵嫂子,她太喜欢拔弄是非,挑拨离间,说别人家新娶的小媳妇心野浪荡。总之,古镇年轻点的姑娘就没逃脱过她的嘴。说白了,她这种人就是嫉妒那些比她年轻貌美的姑娘,又不能明说,只能拿人家最脆弱的名节说事。
“都别说了。”古氏语气不悦“既然大家来找小天,就请大家对小天抱有信心,别再怨天尤人,给自家男人添堵了。”
古氏发话,吵闹声立马停下了。
她们现在都在看古氏的脸色说笑,可不敢惹她不痛快。
古氏拿出来之前买的瓜子,让大家在家中稍等片刻,磕着瓜子消磨时间。
大家看着桌子上颜色正色的瓜子,眼睛都亮了,争先恐后的上前去抢。
一大盆瓜子瞬间被洗劫一空。
一时间,屋里充斥着的都是嗑瓜子的声音,没了方才的吵闹和哭诉,古氏觉得累了几天的耳根子突然舒畅了许多。
她兀自拿了杯茶喝,抿一口发现凉了,微皱了眉头。
古天这都商量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会不会没有办法解决啊。
古氏心里渐渐着急起来,也没了要喝茶的心思。
赵嫂子眼尖的看到古氏动作,自认为聪慧的上前拿起另一桌上的茶壶,给古氏倒了一杯。那杯凉掉了的,被她自己一口喝了。
“婶儿,我们都来了几天,怎么不见你儿媳妇啊?”
古氏瞧她笑得憨厚掐媚,眼底却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兴奋,那是她惯用对邻居八卦的激动。到底与赵嫂子同为邻居多年,古氏一眼便看透了赵嫂子的幸灾乐祸。
她客套的笑道“小川最近迷上了丹青,这两日便在三拚居与那老板讨教,回来的少些,你没碰上罢了。”
赵嫂子习惯性的继续问“她怎么也会丹青啊,女子家家的,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总归不好。”
好不好那也是我们自家的事。
古氏心中冷笑,凉川学习丹青她心底是赞同的,古家从前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后来陨落成了村农一族,但古氏骨子里是赞同女子识大体,读书写字的。她也晓得凉川动了气,与古天心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