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含笑看着肖长客“这次捉拿凌迟,你立下大功,皇上定会好生嘉奖你。”
肖长客倒是记得这一点,十分不客气的道“既然如此,不如便将无痕派交于我,别的,就算了。”
“你要无痕派?”云深笑意淡了几分“无痕派势力错综复杂,即便凌迟和左护法死了,那些衷心与他们的人,又岂会甘心衷心与你。无痕派素来心狠,若是知道是你背叛凌迟,又岂会放过你。要无痕派,你当真想好了?”
云深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可那又怎样,说到底凌迟死了,无痕派缺少一个领路人。诺大的门派,归一不容易,彻底散开又何尝容易。
“事实无法抹去,我也不怕他们知道。衷心与我最好,不愿顺从的,那便都杀了。”
肖长客说的云淡风轻,凤眸涟涟一片的都是杀意。
云深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用,便答应了他。让竹慨将沁阁死去的弟子好生安葬,他便回去了。
一凝一早便在偷偷观察肖长客,如今见到云深走了,她看着大家都在忙碌,这才尽量降低存在感,走到肖长客跟前。看着肖长客俊美的面容,她控制不住的脸上泛起一抹羞涩“肖公子,多谢方才的救命之恩。”
肖长客看都没看她,回了句“不用谢”,便也走了。
一凝望着肖长客离去的背影发呆,不禁感叹这人竟是连一个背影都是如此风流倜傥,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竹慨几个照顾着抬走死去的师兄弟,抬头间便看到一凝一直望着外面,顺手打了下一凝的胳膊,催促道“发什么愣啊,赶紧过来帮忙。”
一夕之间,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凌迟因为谋杀皇上一事而被株连九族,他的那些妻儿老小,在深夜全部都被侍卫抓走。一时间,各种惨叫哀嚎充斥在黑夜,凄厉绝望的叫声仿佛要刺破天空。华丽的凌府一夜被一场大火烧个精光,清晨的太阳露出个头,大火依旧亮眼,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凌迟出事了!
凌迟谋反,无痕派易主一事一早便登上头条舆论,大街小巷都在细数凌迟罪行,说他如何大逆不道,残害百姓,欺凌弱小。甚至那些无痕派施恩过的人也都开始憎恶无痕派。又得知无痕派因为忠于凌迟的人太多,几近解散,大家全都拍手叫好,感叹这么个黑势力总算是没了,老天开眼啊!
用时各地势力因为无痕派的没落而涌动,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天要变了。
凉川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惊讶之余,似乎也觉得理所应当。
云游至被陷害,云深极力查清真相,他们求得只是一个结果,撇开泼在云游至身上的脏水。云游至刺杀,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被查清那也是早晚的事。
大早上的,她便听到府里丫鬟七嘴八舌在说这些事情,无外乎都是一些唾骂无痕派和赞扬云深的。
她静静听了会儿,听到云深的沁阁死了几个师兄弟,竹慨和长颖都挺伤心的,这两日可能都不会来府里了。是了,绊倒一个大部队,又是无恶不作的,哪儿有这么容易。几句话带过的事,都是别人用鲜血换来的。
她过了一处茶亭,便碰到了顶着五黑眼圈的云深。他墨发用一根蓝色的发带将一头乌黑的墨发高高竖起,天蓝色的衣袍上略有些褶皱,细细看过去衣摆底下还有几块干涸的血迹和泥垢。一张脸紧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痞痞的邪气样子,想来是忙活完这一切,他才从外面回来,一夜未睡,略显狼狈。
云深阴沉沉的心情在看到凉川那一刻便好了许多,干涩的瞳孔有了些笑意“起这么早呀,凉川姐。”
凉川也笑了“睡够了,便醒来了。”
她不自在的用手挡了下脖子,今早她一照镜子才看到的,定是昨日夜里叶予桉想要强迫自己时留下的。
如今被云深看到,她又羞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