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鉴品居砍客了,见识过不少拍卖物品,多高价格的也都成功交易过。但像今日一枚流云飞天簪子,竟竞拍到了三万两,每次加价甚至以万两为上,这在鉴品居是首次出现,简直匪夷所思。
出两万两的也是个清俊美男子,线下看了眼紫衣男子,直接爆了“月缇舟,你是故意的吧!”
他掐着腰,从后三排硬生生挤到前两排,怒气冲冲的要来找麻烦。
月缇舟悠然自得的睨了他一眼,不屑道“公平竞争,不懂小王爷为何口出此言。”
若是换成旁人来告诉他不是故意争夺的,他或许会相信三分,但这话从月缇舟嘴里说出来,他是半个字都不信。
君重篱暴怒道“月缇舟,流云飞天簪子本王是要定了,识相的,赶紧滚开。”
“哦?是吗。”月缇舟说“小王爷,下官也很喜欢这支流云飞天簪子呢,小王爷何必强人所爱,逼迫下官放弃呢。下官愿意与王爷公平竞争,以钱定簪子归属,可好?”
他说的一脸诚恳。
好,好个屁好。君重篱心里暗骂,两万两银子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好吧,就这还不知道要变卖多少他收藏的武器才能得来,再往上加,那他只能把府邸也给卖了才够。
君重篱恨得心痒,望着面前这张笑意盈盈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挠碎“月缇舟!!”
他怒发冲冠。
月缇舟勾唇一笑,说“怎么,王爷您是不想和我竞争,还是没钱了呢。不过,下官觉得,您是王爷,钱财对王爷您来说低贱如草芥,王爷您,应该不会在乎吧。”
君重篱越是生气,他便越高兴,素来不爱多言的他,今日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君重篱咬紧牙关,却不得不放弃与月缇舟竞争这支流云飞天簪子,鉴品居不允许欠账,所有商品在成交后必须一次结清账目,否则判为无效。
他没钱了,这支簪子他买不来了。
君重篱倒吸一口凉气,看了月缇舟一眼,扭头离开了。
初言那边见闹剧结束,便说了三声三万两,无人加价,一锤定音。
月缇舟得了这支簪子并没有多高兴,令人将钱送来,他便撑着伞离开了鉴品居。
晚来下了小雨,行人匆匆躲避雨水,月缇舟低头看着这支流云飞天簪子,眸子沉了沉。
果然,到了府,南一便禀告君重篱特意购买这支簪子是为了快要故去的母亲,也就是宫里的珍妃娘娘。
珍妃娘娘出身苗族,是那里进贡而来的圣女,这只簪子是故去苗族部落首领派佩戴的,她娘想在临死前看看故乡怀念之物。随口一提流云飞天簪子,君重篱记在心上,四下寻找,好巧被鉴品居发现,当了拍卖物品。
月缇舟忽然觉得手里的簪子分量沉了些,因为年幼之事,他这么多年一直与君重篱作对,虽说那人是皇子,但败在年幼,没什么城府,总是被他气到无语,偶尔气的狠了会哭。这样的机会是不多见的,家中父亲年迈体虚,他握着父亲手里十万大军兵权,常年出征,几年归家一回。
算了,还是等明日再送给他吧。
有些误会和解释,我们觉得耽误的是一天或者一个时辰,消磨掉的不过是长长生命里渺渺晨晖。谁曾想到,那是一生。
第二日天还是蒙蒙亮的,宫里便传来噩耗,珍妃久病缠身,与辰时去了。
皇帝悲痛万分,特意以贵妃之礼下葬,全宫上下素斋三日,以来慰问珍妃。
月缇舟再见到君重篱已经是五天后了,君重篱在珍妃宫里守葬三日待其下葬就可离开,可君重篱不愿,他怕害怕,他娘胆子很小,说一定要等着珍妃走远了,他才肯离开。皇帝念及君重篱年纪小,承受不住离别之苦,每日有了时间便去陪他,倒无人非议。
几日不见,君重篱明显瘦了许多,双目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