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烈马,总有被驯服的时候;草原上的牧草,总有被啃光的时候。
这是图吉木的无奈。
图吉木的公羊部落,原先是一个中型部落,生活虽算不上富足,可温饱尚无问题。一切源于去年的那场纷争。
牧民的马儿就如同牧民的双腿,一个没有马儿的部族,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草原吞没。去年的一次牧马,图吉木部族的几位牧马人在放马途中被隔壁的塞切尔部落抢走了四十多匹牧马,于是图吉木领着十几名部落成员上门讨要个说法。
可那塞切尔部落首领乌哈仗着他的女儿被族长选中纳为小妾,就凭借着这层关系,不仅不归还牧马,还把公羊部落的十余人打伤。
双方自此争斗不休。
仇恨总是随着时间的发酵而会日益膨胀,加上乌哈的女儿总是在族长枕边吹风,于是,每次抽调劳力的时候,公羊部落总是被抽调最多。每次征集食物的时候,公羊部落总是被摊派最多的。
说至此,图吉木一脸的悲戚之色,摇头道“今年的这场战事,族长把我们部落所有的轻壮劳力都抽走了,眼瞅着,这个冬天难熬,不走的话,我们部落早晚会被塞切尔部落吞并。”
鸿睿问道“那你们部落还有多少人?”
图吉木叹息道“唉,也就二百余老弱了。”
鸿睿笑道“图吉木首领,你们部落目前这种状况,估计在草原上难以生存了。估计你们迁移途中如若遇到其余部落,你剩下的这点牛羊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鸿睿一语切中图吉木担忧之处。
图吉木面上忧色更盛。
鸿睿道“部落的生存依靠两个方面,一是战力,二是势力。”,鸿睿边说,边示意图吉木坐下。
“如说战力,你部落现在仅有这些老弱,无从说起。你也唯有势力一条路了。”鸿睿继续说道。
图吉木沉吟良久道“您说的极是,可目前这种局面,又有哪方势力可以依附?”
鸿睿笑道“你们草原最大的势力便是由木里,可你们部落没有可以依附上这层势力的条件。”
图吉木沉思片刻道“您说的意思是,目前也唯有您齐国可以依附?”
鸿睿笑道“哈哈,和聪明人说话真的不累,一点就透。”
“可一旦双方开战,我部落不就是”,图吉木犹豫道。
“里通敌国是吗?”,鸿睿笑道。
“你要明白,我们齐国无意染指你们草原。如果这次我们战胜了,那么,我们齐国就需要一位与我们亲善的族长,我说的意思,你可明白?”
图吉木眼神闪烁,思虑了好久,忽然双膝跪倒在地道“我公羊部落愿听大人差遣!”
鸿睿起身扶起图吉木道“一个正确的决定,有时候能创造一段历史,起来吧,图吉木首领。”
草原的夜晚很冷,营帐内的马奶酒很香。
图吉木犹如一个输光了家产的赌徒,翻盘的机会于他而言确实弥足珍贵。
酒足饭饱后,图吉木在地图上为鸿睿一一标明各部落目前所处的位置。鸿睿知道,这个信息很珍贵,而他心中的扰敌计划亦是初步成型。
翌日清晨,天光微明,斩首队已骑着战马奔向这次的任务目标。
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沿两条线路,分别袭扰各沿途部落。鸿睿的袭扰方式一共有两种,一为刺杀部落首领,使部落陷入内乱;二为毒杀牛羊,使部落陷入恐慌。
斩首队在牛鼻儿弯一分为二,一路向东,一路向西,两队约好了在柴奴尔帕会和。
草原初升的太阳,如同草原上牧马的姑娘,美好而火热。那鲜红的火热,如同体内流淌的血液一般奔放而炽烈
马背上的斩首队,每个人都极其兴奋,因为,他们斩首队是第一支被鸿睿撒出去的战斗部队,这是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