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可心房间在哪?”阅筱正问着,回头瞧了瞧,总觉得有人在后偷偷看着她,可一回头又没有人影。
迟未寒蹲在沙地上仔细看着树下的痕迹,脚印已经毫无价值,只有这两个梯脚痕迹还有些价值。
他抬头看了看树干,轻轻一跃而上,树枝上的树皮被绳索勒出一条光滑的白痕,他的目光从树干上俯视而下,回到沙地之上。
“大人,我刚刚问了几个乐女都说可心昨晚就早早回房了,没有人看到她什么时候出来。”青墨在树下到。
迟未寒默不作声的在树干上站起来,四处看着,这棵树很大,树枝像一把绿伞一样撑开,几乎把沁音阁进门的这个小院落都罩住。
他眉头轻皱,忽听见有人说道“你与可心姑娘一直住这间房吗?”
他循声而望,见叶缝外是一层乐坊姑娘住的房间,平日都是关窗闭户,又是清一色棕横白纵的窗格,若不是留心看便也看不出那儿是房间。
现在窗户被一位清秀至极的少年打开,他身材矮小又比较瘦弱,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些弱质纤纤之气,他先在窗口木栏上仔细看了一会,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手帕把一些木屑包了进去,又俯身看了看木楼的高度,他的皮肤在阳光下很白,眉眼长得很是普通,但总给人机灵坚定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向树枝,迟未寒忙往里一闪躲过了他的目光。
“茹青姑娘,你昨夜大概什么时辰入睡?”
“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昨夜客人大概亥时散的,我累得很,与玲珑一起卸了妆便去睡了。”
“进屋就睡了吗?可心当时也睡了吗?”
“嗯,我进屋时可心就睡着了,我也没有理睬便睡了,一觉就到了早上。”
迟未寒细细听着,心里揣测着这少年是哪派的人,为何也会搅进这案件之中。
阅筱把可心的床铺被褥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鞋子摆在床榻之下,整整齐齐,粉色衣裙也放在一旁的木椅之上。
“你们乐坊的姑娘都是穿一样的衣物吗?我刚刚进来见有些姑娘穿着黄色的纱裙”,可有讲究?”
“乐坊里的姑娘也分等级,一类姑娘着大红色纱裙,二类着黄色,像我们这些新进来或者乐技不高的为粉色。一般大曲合奏便是我们弹奏,若有客人单点便是单独为他而奏。”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一类多少二类多少三类又多少?”
“三类十五六人,二类七八人,一类只有两人。”茹青一一回答。
阅筱看着房间布局,可心的床靠近门边而茹青的床就在窗边,她再一次回到窗前,窗外是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很有些年头,枝繁叶茂。
“奇怪得很,不是说院子里不能栽树吗?怎么有这么大一棵树?”阅筱嘀咕着,又趴在窗棂上看着,窗户是纸贴糊上去的,可以两边推开,忽然她看见窗台下凸起的木条上似乎一些棕色的细丝,她伸手去够,却又够不到,只得踮起脚尖把胳膊往下伸,谁料,一个重心不稳,连人一起翻出了窗外。
还来不及反应,阅筱就觉得有人揽住了她的腰,她旋转跳跃闭着眼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公子,你没事吧?”茹青在上喊到。
阅筱微微睁眼,看见自己已经落地,又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身旁多了一位男子,那狭长机敏的眼正看着她。
想来,是这位公子挺身而出救了她,便打着揖道“多谢这位兄台,兄台好身手。”
迟未寒并未接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阅筱被他如此的操作弄得有些难堪,他的眼神如鹰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感觉说的慌做的坏事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锋利可怕得很。
她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这位兄台是来听曲儿还是点曲,不管怎样都可以算我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