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步正望着简帐底坐着的不简单人物,油然慨叹“这小子何德何能!”
退出帐外的邝玉亦跟着说“何德何能!”
相里康望着缀菊九身后乐乐陶陶的唐敬德,失笑道“他依旧是那个自在神仙。”
明晟则瞥眼东阖儿门口一晃而隐的蛮鹊,转向廉衡道“你如何将他赎出来的?”
廉衡避实就虚“唯真情最打动人。”
明旻“不知羞。”
一语搅得在座所有,油然往那方面想。
明晟只好品口茶,瞥眼菊九,云淡风轻再岔话问“你还有个姐姐?”
廉有才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旁敲侧击。他梢眼明胤这才望向明晟,故作沉沉一叹“这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我这姐姐其实是个外出,小民耗尽心力才将她寻回来。别看我爹现今一瞽目树皮糟老头,年轻时也曾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逍遥仙,成日里拈花惹草莺莺燕燕,留下不少风流债。原本殷实祖业没几年也给他败干净,后来又遭了两次洪水、几次流寇,阖家便穷得叮咣作响。可恨我啊,刚出生就是这蓬牖茅椽,一天清福都没享!好在我找回了姐姐,裁衣缝纫贴补家用,又骗个傻大个,成天荡悠在我家里捐金捐银,要不然草民这日子委实寒酸。”
“说谁傻大个呢?”唐敬德远远走来瞪双桃花眼。
“谁觉得他是,他就是。”廉衡温吞回应。
明晟初次与廉衡正面交锋,不知他最擅这跌倒黑白胡编乱造,又因不知菊九真容,便亦信不信地,凝视他半眼终步入正题“你素来关心民瘼,而今洪水肆虐流言漫天,你对决堤在即的黄河,难道无甚想法?”
廉衡微微一笑“太子当真想听草民讲?”
明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