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考虑,若是将这些巨室群体考虑进去,集齐百万,毫不为过。”
百万两?
朝廷财政赋税一年也不过三四百万两,着实敢夸海口!
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他自圆其说。廉有才却轻咳一声,不慌不忙再道“诸位稍安,小子再给诸位算一笔帐——即基数最大的地方官捐。府、州、县累计起来小子没敢去算,单知千府万县加起来绝对是个惊人数字。不若我拿,陕西承宣布政使司下辖的八府、两直隶州、二十一属州及九十五属县,给诸位举例说明倘若一县只收知县、县臣、主簿、巡检的岁贡,达二百两;一州府衙门仅收知州、同知、判官、吏目等入品小官,将达五百两;一知府衙门仅收知府、同知、通判、推官及经历、知事,将达八百两。合计以上,仅陕西布政司便能募集近四万两。按全国两直隶十三布政司算,近乎六十万两。但,诸位可别忘了,这个数字依旧是在一人一职的基数上核算的最少数字,真正募集时人数将是以什么数字参与,不如拭目以待。”
相里康失语片刻,惊诧道“按贤弟这般计算,官捐当真能达百万两?”
廉衡“相里兄始终,规矩保守。”
明晟接话“如此,还算保守?”
廉衡“文官两万员,武官八万人。殿下还认为我是夸口么?!”
院内再次哑静。
至此,明晟才心觉他才是漫天流言的始作俑者,否则,何以盘算得如此清楚。但他已无暇深究,究竟是不是面前草民,顾自忧心忡忡道“纸上得来终觉浅。倘若他们执意不捐,或捐不起呢?”
相里康“太子所言甚是,贤弟你可要知道,并非人人皆贪,即便贪,也并非人人能贪到。”
廉衡“小弟斗胆问相里兄,若让你捐一百两,能捐?”
相里康直言“自然,一百两不在话下。”
廉衡“那小弟冒昧再问,以令尊一品相位,却异常清正廉洁的作风,要他捐出一千零四十四两,可是难事?”
相里康失笑“你可真是个小滑头啊。”他顿了顿,补充道,“家父从政多年,又官居一品相位,虽说不贪不侵,若要捐出千两,确非难事。”
“是一点都不难吧?!”唐敬德不知何时凑过来,坐简棚边沿,双手后撑双腿垂地,凝神盯着他心爱的小九九倩影,不咸不淡插了句。
廉衡“既如此,让二品大员捐六七百两多嘛?!让一个七品知县捐九十两多嘛?!且恕小子直言,他们一年贪墨可是这个数字的千百倍,甚至万倍。莫说相里兄捐一百两不在话下,就是没见过三两银子的草民我,自打开始给世子府撑门面,拿起了月银,此番民捐,小子都能捐出它五十两。”
明晟看向明胤,明胤终于接过他目光,二人相视片刻,明晟方道“你的意思我们已听懂。如何说服陛下,让宗藩、外戚、功勋捐钱,如何为百官设立标榜及如何调动举国四海,本太子会协同明胤世子,一起督办。”言讫,他忽然盯着廉衡,再道“你可还有,未尽之言?”
廉衡“有。”
明晟“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