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未免过多。”
“增壮,但求混淆视听啊。金翼钉子一样盯住我,走投无路才会借姑娘脱险。”
“金翼不是,已放松了对先生监管?”
“我刚挑拨事非去了么,他们一路从群芳园跟过来……先不说此事了,我来找姑娘,原是要打听赵自培底细,眼下却生出件更紧要的事。”
“先生不问狸叔,千难万险来问我?”
“还不明胤那厮……还不是世子殿下,让秋豪恐吓了狸叔,与我断绝了往来。”廉衡边说边扯着圈脸胡,“呀呀呀……疼疼疼……”
柳心再次掩面笑,笑着笑着修眉突然收了收,兀自盯着廉衡宛曼腰身凝视不语。
廉衡嘶啦一声扯掉胡子,回眸对上她目光,忙将松散敞乱的亵衣裹紧,理好棉袍。
柳心侧眸避视,道“秋霜未降,先生倒先穿上了棉袍。”
廉衡哑笑“哦,那个,小子体质不好,畏冷。”
柳心颔首“水要凉了,那先生不若先就热洁面。”
廉衡应声濯洗,粗眉毛棕胭脂赶忙洗掉,尔后啊一声“舒服”。一旁观瞻的柳心,迥深的目光犹如菊九月前的灼灼视线,令他分外不安。末了只能装无赖打岔句“姑娘这般盯着我,莫非看上了小生?”柳心羞面霎时嫣红。廉衡整整衣冠落座桌前,立时步入正题,“我想约见赵自培,何处妥当?”
“瘦竹园。”
“又是‘瘦竹园’,这雅骚雅骚的地方,究竟何人所建?”
“……先生预备,如何寻他?”
廉衡自怀内掏出适才从花蝶身上顺走的红色名帖,答“投名刺呗。世情嫌简不嫌虚。”
柳心略一思忖,补充说“赵大人和尤孟頫大人,总是默约在每月月盈之日,于瘦竹园‘七仙阁’煮茶论道,先生递名刺时,不妨将他约在七仙阁,煮一壶太平猴魁。”
廉衡先调笑句“阁子里当真有七仙姑么?!”尔后一笑即敛,“原来世子爷算准了我,会来找你打听赵自培。”
柳心莞尔一笑,心说世子爷算准的,可不止这点。但该装还得装,于是柔声解释“狸叔前日来信,将赵大人平素动向告知于我,但具体目的,不得而知。”
廉衡玩味一笑“不得而知?”
柳心“确实不知。”
廉衡“那殿下可有叮嘱,这是你我,最后一次约见?”
柳心颔首,将细密罗列了赵自培入仕二十载大小动静的手书递予他。廉衡展开书笺方一浏览,一眼盯见个“昌明十年”。昌明十年,时任二品堂官的刑部尚书赵自培,因无视明皇八百里急诏,擅自揪査了令傅氏阖门一夜湮灭的大火原因和再三上疏请査案情的执着,而被贬谪黔州,直到昌明十八年才由相里为甫,周转斡旋,选调回京,委任为通政使司四品右通政,至今。他的起落沉浮,在当时那一拨人里,还算较好的。
柳心“先生?小先生?”
廉衡将书笺收起揣入袖袋,这才回转神思。
“小先生方才说,眼下有更紧要事,不知为何事?”
“盘龙浮凤这些劳什子牙牌,可有造册登记?”
“有。”
“在肖大老板手里?”
“是。”
“能偷到手么?”
“看先生找谁偷了。”
“涌金巷神来手,可有耳闻,我大哥。”
柳心摇头。
廉衡嗤然失笑,肃容再道“这抱月楼背后金主,与殿下是敌是友?”
“恐怕是敌。”
“唐敬德身世,你知多少?”
“只知为皇家秘辛。”
廉衡“皇家秘辛?怪不得!”怪不得他俩那么像!怪不得明胤对游神格外疼!小鬼思忖一刻,再问,“东西六宫,尽数周知?”
柳心“未必。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