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嘭嘭敲了敲车窗道“不说话啊?架子够大呀!可以可以,我这位小表弟将你豢养王府三年多,别的没传教,起码这‘烟不出火不进’伟人样儿,学了个十分像。”
秋豪脸彻底吊长“小王爷!”
马车里仍无动静,廉衡安泰的仿佛外面不过犬吠,沐南屡碰鼻灰,粗粗咳喘两声,掉转马头望向明胤“怪不得传言,你为他两度拒婚,能和你活活搅出场男色绯闻来,敢情也是因为‘同道中人’遇一块了。”言毕他不无淡讽,“您二位蹲河边,水都绕道流。”
车内人翻身换个惬意躺姿,靠软绵绵厚垫上包着被子,兀自看自己书,对其叫嚣闻若未闻,心态好到不行,仿佛其不是嘲讽而是夸人。
明胤肃声命令“你,迅速回营。”
沐南傲娇道“我不,要出事也早出事了,也不在我这半天一天,再说,我走的时候还真知灼见地给我哥送了口信呢,他估计早派人去镇场了。”
这可真是个心宽体胖、想得特开的活宝贝。
若非明胤有先见之明,临走前重新进行了布防,真不敢保证这会没出乱子。
明胤回头看了看马车,下最后通牒“日过午牌,你给我走。”
沐南心底早虚了,打哈哈道“好好好走走走,怕了你了,唐敬徳跑袁军阵营胡来你怎么不说他呢,我不过跑出来散会心,你就要吃我一样……”
随着他的话落,是掀起的车帘。
俏俏的、略显病态的少年,缓缓钻了出来,素冠素袍,面色玉白。他挺直腰杆,凝住眼珠,直直盯了几眼坚甲利刃的沐南,随后只盯了一眼明胤,便游目四望看起景来。他微微给了施步正眼色,草莽立即下马放好马凳,掺着他下了马车。
他望着江侧一望无垠的草坡,道“一汪秋水挽青纱,好景。”
施步正这炮仗,哪能闻得到突如其来的火药味,大喇喇道“可不,你一直憋车里哪能看到外边的好,打早还经过一片莲塘呢……”草莽一拍大腿,“俺咋没想起给你摘几个新鲜莲蓬吃呢……”
廉衡失笑“也就你这擀面杖,直,待我以诚。”
明胤自廉衡掀起帘子,就虚了,廉衡这一语双关,直如刮了他一耳刮子。
秋豪自沐南开口说话时,就恨不能糊上他嘴。要知道这几日,廉衡跟他主子唯一一次主动说话,就是恳切地问有没有他姐姐菊九和唐敬德消息,他当时赶在他主子之前斩钉截铁回答说“没有”,他主子亦选择了沉默。如今遭沐南一嗓子宣扬,他们就成了欺骗,不管这欺骗是出于无奈还是出于大局,总之是欺骗了。
明胤看着那薄薄的人一默如雷,秋豪看着他越来越怂的主子默不作声,只抬手示意大队人马原地修整。
江流狭长弯曲,宽不过数丈,施步正足尖点地,就来了个一苇渡江,然后他从对岸又几个蜻蜓点水,飞到了这边的一个缓丘上,老远就扯嗓子喊“豆苗豆苗,这里有野鸡……”
话未必,已经占据缓坡高地、进行卫守的叶昶扯了把他,道“他现在是驸马爷,你豆苗豆苗喊谁呢?小心陛下治你的罪。”
草莽“俺又不在陛下跟前喊,这儿又没有眼线,谁还能告我不成?”言毕挥臂再喊,“豆苗,来这来这,哥哥给你逮一只叫天子玩。”
廉衡闻声而去,跟着他去的是沐南的目光。他好整以暇打量眼身侧脸色不明的襄王爷,望着那形影温吞、步伐虚浮的、整个人看去犹似一张薄纸的少年,打趣道“怪不得丢下千军万马,跑六百里外去接人。这长得是够俏的啊,比我想得俏太多。”
明胤不说话。
沐南翻个白眼“真不明白您这种人,长嘴是不是只为求美观?说句话能缺您一块肉吗?好懒您反驳我一句行不行?”
明胤“你难道无他事可说?”
沐南“既然他的事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