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苏亦喧。
苏亦喧似是知道陈碧落的选择,并没有再次开口询问,往前重重踏出一步,一掌拍下。
眼中似有一道绝不是人间能有的冷漠。
陈碧落玉手横扫,飞快的弹着琵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真是不让人有片刻安生。
......
......
紫来州与中州的交界海域上,有两人漂浮于海面,相对而立。
其中一位读书人模样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厉声道:“手伸出来!”
对面那位腰挂长剑的黑衣中年人,老老实实的伸出手掌,动也不动。
读书人模样的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手拿戒尺狠狠打在那人手掌上,似犹不解气,戒尺一下接着一下,就连两人身下的浪潮声,都被戒尺击打手掌的“啪啪”声盖了过去。
“不省心的东西,你跟你师兄那些破事我都懒得提,一提我更是来气!放着书不读,练剑练剑,你练明白了你就练剑!知不知道,在你沾沾自喜,以为无所谓的时候,叶凡就被你害了两次,一次是你冒冒失失就让宗门里的人去找你小师弟,一次是气息被你牵引,差点就暴露了那把剑的身份!你知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什么人,白選!白家那个老不死的!一个三劫不朽境!你小师弟现在才是个五境剑修,连五行物都还没炼一个,就这么被人堵在里面,要是池也再晚来一会儿,你小师弟就要死在里面,连白生死都救不回来的那种,你知不知道!”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却简直就是暴跳如雷,怒发冲冠,火冒三丈!
而那名黑衣中年人也站着不动,任由那个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中年人,一次次把戒尺抽打在自己手掌上。
读书人一边打一边骂道:“你柳剑真是好得意,好潇洒啊!拎着把剑上虚境里就万事不理了你,是不是等你先生,等你小师弟全死干净了,你才能上点心!”
柳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一个眼神也欠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生气,这么不顾形象不顾修养破口大骂的先生。
哪怕是千年以前,为了铸天下五座大岳而自囚于太虚境时,先生依旧温婉如玉,如沐春风,半点不嫌苦。
哪怕神魂被一次次打烂,恢复,又撕裂。
先生依旧无所谓,还是没有半句怨言。
柳剑神情不变,开口问道:“先生,弟子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知道我是你先生了是不是?还有脸问我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读书人将戒尺用力一拍,指向紫来州,喝道:“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柳剑轻点下头,“嗯”了一声。
一道剑光闪过,直直往南方而去。
一身惊天剑意毫不掩饰,将天空中的云层与身下大海分成两边,久久不散。
......
......
净水国十三重楼的天幕穹顶,一人一妖站于其上,俯瞰人间。
鱼遥为面前的白袍男子披上一件大氅,柔声道:“池爷,鱼遥本不该多问,可为何那一剑您手下留情了?传闻中您做生意可从来不会缺斤少两,为何独独对那位天君大人网开一面?”
白袍男子大袖轻摇,缓缓说道:“与那人说定的是,我会对他出全力一剑,那一剑的确是我倾力所为,并不算毁约。只不过中途将那一剑的绝大多数威力散到了虚境中而已。”
鱼遥捂嘴娇笑道:“池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白袍男子摇摇头,“向白可伤不可死,以如今局势来看,鸿蒙天下五座大岳,昆仑,瀛壶,南恒,齐云,青城,已经是众矢之的。我留他一命,以大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