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东西没了。”
“嗯,没事,”顾陌辞道,“我们回去吧?”
“好。”乐轻颜主动抓住顾陌辞的手腕,带他走出人群后就放手,顾陌辞则像以前那样抓住了他的袖子。
“安之,你向月老许了什么?”顾陌辞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乐轻颜笑笑,顾陌辞看见他眼里几近温柔的光“陛下,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在这一刻,顾陌辞突然无比嫉妒乐轻颜的那位心上人。
能拥有乐轻颜这么温柔的眼神,怎能不让人嫉妒。
离高锦轩的婚期还有七天,皇宫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翻了天,顾陌辞作为客人自然不需要干什么,每天带着福全乐轻颜出宫散步就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顾复来了南历后就经常往某处跑,想见他一面都得靠运气。
这天顾陌辞没出门,他坐在房间里看书练字,说要修身养性。
“陛下,”乐轻颜走进房间,将一张纸递给顾陌辞,“这是荆都的信。”
顾陌辞接过信,信上是高义的字迹。
高义在信中说顾源并没有什么动作,哪怕他这代理皇帝当的有虚名无实权也没生气,每天下了朝就回自己殿里看书,从不跟其余大臣有半分接触。
这期间他出过一次宫,为的是给在清宁寺禅修的太后送秋衣,两人絮叨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乐轻颜又拿出另一封信递给顾陌辞“这是夜沉从荆都传来的。”
顾陌辞接过信看,上面所说与高义无二。
但他的疑心并没有因为这两封信就减轻,他倒不是怀疑信的真假,他是怀疑顾源是不是在做样子。
“安之你说,”顾陌辞抬起头看乐轻颜,把两封信都递过去,“源郡王是不是在做戏?”
乐轻颜把信上内容看完,道“有这个可能。”
说完这句话,乐轻颜突然单膝跪下“请陛下恕罪。”
然后他把在黔州酒楼里说过的话一字不漏都复述出来,顾陌辞听后大笑,上前把乐轻颜扶起来,道“无妨,你当时也是在做戏嘛,我不怪你。”
顾陌辞弯腰拍掉乐轻颜的膝盖上的灰,直起身子道“你的大军都在东军营,溯月与夜沉也都在荆都,我不怕顾源宫变,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兵。”
他怕的是顾源与冀王豫王相勾结,一边从外面包抄荆都,一边从里面控制朝廷。东军营的士兵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只会被叛军打成一盘散沙,到那时候就算乐轻颜回去都来不及了。
“陛下,”乐轻颜开口,“其实南历太子的婚宴你不必亲自前来,就算东祁南历关系匪浅,让睿王担任使臣前来也无不合适。”
顾陌辞静静听着乐轻颜难得的长篇大论,乐轻颜继续道“陛下亲自前来,还有其他目的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
顾陌辞早就知道自己这种小伎俩瞒不过乐轻颜,他也不继续瞒下去了,索性都告诉他“不错,安之你说对了。”
“我来南历确实有交情的原因,但这不是主要的。那根布帛你也看到了,是老六给我的。既然冀王能找他第一次,就能找他第二次,毕竟老六是郡王,又因为太后的原因能住在荆都,他离我近,冀王若能得他相助,办什么事都会方便许多。”
“黔州一事与冀王相关,之前的赈灾粮案也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想做什么我心知肚明,但我没有证据。”
“我离开荆都,冀王或许会想办法再次联系老六,也可能有其他动作。至于发兵逼宫,从老六那里抢走没有实权的皇位——他不会这么做。皇室宗亲,黎民百姓,众口铄金,他赌不起。”
顾陌辞平静地说着,眼眸微微眯起,从乐轻颜的角度能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乐轻颜看着顾陌辞,知道这才是他帝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