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才刚睡着。
紧接着就被门婢的通报声吵醒。
外面通传一元来了。
它吓得猫身一激灵。
留意了一下窗外。
天还未亮。
收定心思,它开始嘀咕,来得这么早,肯定是想抢在涤砚找到它以先对它下手。
她也可怜,为它一条猫命,十足煞费苦心。
望着大开的窗子,它犹豫了一下。
此刻若是逃走,并没有人会阻拦。
但它想留下。
实在是好奇,一个冒牌的女儿到底要撒多少谎,才能保证不被拆穿。
再说了,有娘亲在,她总不可能当众下死手吧?
于是将头埋好,半睁着眼,竖起耳朵,开始装睡。
不远,原本睡梦酣甜的娘亲听到通报,着实吓一跳。
扒开床账,她冲外头吩咐“且等片刻。”
没过一会儿,贴身服侍娘亲的仙婢推门进来,睡眼惺忪,面带微愠。
此时娘亲已径自穿好外裳,边走边围腰带,同时催促侍婢,“快点快点!”
还没梳化。
她提着散发,匆忙奔到天光镜前。
抱怨道“天亮了吗?今日这晨省也忒早了些吧?”
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娘亲如此紧张,好像大敌当前。
越发勾起它的兴致。
侍婢喉咙里卡着浓痰,声音听着像刚刚被人揍哭过,“还未鱼肚白呢。”
娘亲回过头,微微诧然。
“这又是抽什么风?”她正在拿手冰镇浮肿的眼睛。
侍婢清咳了两声,声音这回好听了些,“是不是有急事?还是先召进来吧。”
“不成不成,”娘亲急得跺脚,“我这披头散发的模样,成何体统?”
说完一把操起桌上的乌松黛,却又一下将它狠狠拍在桌上。
力用大了,黛条稀碎,她却一点没觉察。
“哎呦,我迷糊了,我可是神仙,神仙洗什么脸啊?”
真是一场好戏。
它看得目瞪口呆。
面前的娘亲,它不敢认。
这还是那个举手端惠,投足霁月的青薇宫女主人吗?
乖乖。
原来它早起时的水泡眼是遗传而非病变啊!
这么多年,一直苦恼它的事,原来娘亲每天早上也在经历。
到底是亲生的。
也是才知道,娘亲也有火急火燎的时候,而且火急火燎起来跟它一样不爱讲理。
所有的顽劣,如今都找到了源头。
这几千年来它真是错怪父君了。
暗中偷笑,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留了下来。
一元进来时,怀里抱着一枝花。
一枝未曾开放,已奇香四溢的大白花。
她边走边打喷嚏。
“问娘亲安。”
“乖女儿,今日来得好早啊。”
“女儿发现了一株奇花,特意拿来给娘亲观赏。”
“是什么花,非要在乌漆抹黑的时候拿来给娘亲看。”
“这叫朝昙,只在每日朝阳照身时开放,一旦花开,流光异彩,香味馥郁,很是罕见。”
帐子里头沉默了半刻。
半刻后。
“你大概是忘了,为娘乃花神之后,朝昙花罢了,我怎会不知。”
“呀!”一元故作一脸震惊,“女儿一时糊涂了,娘亲莫要见怪。”
“无妨,你也是有心。”
“娘亲为何藏在帐子里头?”
“咳,为娘昨夜观星观得太晚,有些头疼,脸色不太好看,怕吓着你。”
“原来如此,娘亲切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趁此时,她四下探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