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该妄想凭自己一己之力,便可逆改天意,无论是谁。”
她不语。
他接道“而且,据我所知,西州的天火浩劫与毒疫无关。”
她警觉,“关于这段浩劫,史料记载寥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抿了一下嘴。
“此事牵涉众广,我一时说不清楚。只能告诉你,你第二次穿梭,的确救了西州,却仍无法阻止浩劫降临。”
她呆了一会。
心头悲凉。
憔悴地嘟囔“三只眼为救西州费尽力气,他一定很失望。”
彼此安静了一会儿。
谦一沉声接道“你所说的三眼神君,应该是斗姆元君的第十子,在五万年前就应劫了。”
她怔住。
鼻子慢慢酸上来。
险些哭出。
沮丧。
是从未设想过的结局。
心痛与记忆携手碾过五脏。
直到听说死讯,才恍然发现他早已在心上占据一片寂静之地,虽无人问津,却也无可替代。
“哦。”
忍了好久,她讷讷地点头,“到头来,我还是谁也没救成,三只眼,西州。”
谦一摸了摸她的头。
“听你老是叫人家‘三只眼’,你该不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她咬了咬唇。
寻思,或许该胡乱瞎编个名字,好为自己挣取点颜面。
转念,又作罢。
还要这颜面来做什么?
“你知道他叫什么?”
他镇静地看着她,“归元。”
她心里咯噔一声。
头顶开始长草,身上落了灰,四周没有风声。
谦一看着她,“你俩真有缘。”
有缘有什么用?
她望着地上的符咒。
有缘,他还是死了。
最气人的是,明明都拼命努力过了,却还是什么都达不成。
也许谦一是对的,从一开始他们俩就不该抱存妄想。
“说起来,他还是自己赴死的。”他接着说道。
她没接话。
“五万年前,在一场已经不准被提及的仙魔大战中,他与我父君、火神曾有过一战,战事惨烈,火神不慎打翻六丁鼎,神火倾吞西州,归元神君为了救护西州百姓,散尽一身修为,方才制灭火势。”
“仙魔大战?他是魔?”
他摇摇头,“堕魔者另有其人,我不能说,是禁忌。”
“风神告诉你的?”
他点点头。
并补充道“听父君说,归元神君应劫时一直大喊有冤,还哀求大家查明真相。”
她一脸期待,“风神查到真相了?”
他摇摇头,表情遗憾。
她不说话。
默默地看着咒阵。
他问她接下去有何打算。
她仍不说话。
谦一劝她,“留下来,向义父义母说明真相,你仍是一元。”
她摇摇头。
“我要找回我的肉身,我不是小白,是一元。”
他望着她,沉默许久。
只剩告诫,“在过去呆得太久,会同时失去现在和未来,你一定要回来,记得你还有我们,还有青薇宫。”
随后堕入咒阵。
盲目相信一切自有安排。
时间是洪流,将她淹没。
她还算坚强,穿梭时未被吹散。
骨头还算硬实,落地的冲击不够一场痛哭。
醒来。
满眼是全新的景象与人流。
反手揪住一个过路的凡人,“这是哪?”
大哥赐她一记白眼,“你要去哪?”
“这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