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计划,有小厮前来请走了他。
她雄心高涨,正要跃窗一入,遥遥的,却见一道熟悉身影颤颤晃入。
“老大,喝酒去!”
不是别人,傻高个。
她不敢动了,趴在草从里,静伏如蛇,无可奈何。
傻高个敲了好大一会儿的门,才终于从旁边屋里钻出一颗脑袋,“别敲了,老大被护御召走了。”
“都这么晚了?”傻高个听罢,一脸扫兴地挠了挠头。
“八成是为了猫精的事。”
“我看这事也没多大难,何至于神君和老大都这样伤神费脑?”
“哟!新来的,话不能说大了,否则可就是冒犯了。”
“等着看吧。”傻高个说完转身,脚下好像踩着风火轮似的,离开得信心满满,在这漆黑的夜晚。
她藏在暗处,隐约感到事有不妙,举目望窗,内心暴躁。
等了一会儿,时机忽至,四周静了,她一举蹿入。
甫一入房,左右围看,到处都是酒坛子,有满着的,也有空了的。
费劲翻找了一会儿,堪堪只找到几本诗集——又是诗集,她找到时,内心不停大骂无聊。
又搜到了几件瘦小的衣物,想了想,或许正是统卫儿子的遗物——原来他真的曾经有过儿子。
继续查找,紧接又翻出一个带锁的木盒。
盒子不大,锁也不大,倒是刚好能放下一本书。
事倒不难,她暗忖,用仙术直接撬开便可。
没过一会儿,锁头就落到了地上。
她怀着十二分的紧张兮兮,颤抖着猫爪,打开了盒子。
有一说一。
那一刻,她还是很犹豫的。
一方面,觉得这么做实在有背道义,这毕竟是统卫最深藏的隐私与秘密。
一方面,一想到那些无辜离去的地仙,以及幻听中他们临死时的苦苦悲嚎,全都在无情地催促她快点下手。
最后一瞬,她碰到了盒子,对于死人的敬畏终究还是战胜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良知。
一举打开了盒子,可里头只有一张比鹅毛还轻的小像。
画像里,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正咧着嘴角笑得欢天喜地。
这笑具有感染他人的能力。
于是她猜测,这必也是一个终日不知忧愁为何物,喜欢天青色与杏花酪的好孩子。
对不住了,她在心头默念,真不该来打扰人家。
叹了口仙气,正要锁上盒子,一道人影忽然破门而入,“大胆猫妖!”
抬头一看,有些眼熟。
想了一想,不正是之前选拔时遇过的老护卫?
丢下盒子就跑。
路线已经提前拟定,她直冲后窗而去。
但对方已眼疾手快地掷出了随身宝刀。
宝刀横着扑来,她为了躲避,侧着一跳,跳到了统卫的床边。
整个帐子都弥漫着极其浓郁的臭酒气。
随便一闻,当即生无可恋。
老护卫整个身子向她扑来,脸上挂着一汪若不咬死谁便永不罢休的狠劲。
一卫一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混斗了一会儿,不久后,引来更多的护卫。
在越来越愤怒的抓喊声中,她不禁催促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万一真被这些五大三粗的家伙抓住,明天桌上必会多出一道猫肉汤来。
瞅准时机,跳于梁上,想寻机蹦出窗子,一个没心眼的护卫竟然直接操起桌上的油灯用力朝她泼来。
火光迅速燎着了她的尾巴,疼得她眼泪打转,用尽最后的力量,如箭矢一般,总算是破窗而出。
眼角余光,屋里竟然已然烧了起来。
火光引来更多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