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听了,也不挽留,却从衣袖内摸出个乌木的簪子,伸手递向赵子寒。
他说道“这是犬子年幼时用的簪子,你若见到他便转交给他吧!”
“小青姑娘当年交待过了,那本书,还有几上那副画,还请仙师一并带走。”
赵子寒接过簪子,心里想道他念子心切,要我带这簪子,实则就是恳我见他儿子一面了。
也罢,这个事终是要应的,这个乔玉书,若搁在上古,那就是科学家一类的人物,我理当一见。
只是,那幅画,竟是那什么小青姑娘画的么?画里面,也有什么蹊跷吗?
听得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却是小丫环手里端着个精致的木盘走了过来,木盘里装的,正是手抄本和那幅画。
当赵子寒骑着马再次回到官道上的时候,已近正午时分,虽说此时已是晚秋,但天上日头不减,路上行人就稀少了。
一个人晃晃悠悠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官道进入连绵青山之中,不多大一会就见到前面有个人,围了路边一棵榆钱树上系着的一匹马,指指点点。
在这里贩马么?赵子寒有些奇怪,怎么又只有一匹马系在道边?
“滴滴哒哒!”听得山边远远地马蹄声响起,转头一看,似乎是……
一匹棕红色的老马上骑了两个少女,狂奔急驰,两人的长发都一般地被风高高吹起,在脑后飘散飞舞,煞是好看。
只是,这两个少女身后怕是有什么强敌在追赶,她二人看起来似乎是在仓惶逃命,急急如丧家之犬。
赵子寒如今灵识更为深广,便依稀可以感觉到这两个少女花容惨淡,鼻孔里在喘着粗气。
不禁心里纳闷这青天白日的,难道有歹人劫色?
哼!又来?那次,蓝河边上,妄想英雄救美,吃了那么大个亏,整个人生变了个模样。
这次么,小爷且作壁上观。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么!以为我总是那么蠢?
赵子寒想到这里,心中甚为得意,不禁微微昂起头来,斜斜地对那边了觑了一眼。
不料这一觑,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马上的少女…她…她…褐红色的长发,两个眼睛像紫葡萄一般,居然是…怎么这么像燕…媚…儿?
燕媚儿?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赵子寒这一下差点惊掉了下巴,一颗心犹如在五里云中,忐忑而又不着边际,犹犹豫豫地叫道“媚…儿?”
哪知这少女充耳不闻,而后面的那个少女她…她…
她仓惶的脸上两个小梨窝,却不是…居然是姚瑶么!
“赵子寒!”姚瑶叫道,声音如春雷似的炸响。
此时那马也已上了官道,离赵子寒不过三丈之遥。这下他可瞧清楚了,骑在马前面的那女子眉眼分明,不是燕媚儿又能是谁!
“媚儿!你怎么来了?”赵子寒没顾得上理睬姚瑶,大叫一声,如离弦之箭,从马上高高跃起,一把就勒住了那匹犹在狂奔的马头。
那马吃不住他的大力,顿时“乌溜溜”叫了数声,高高地扬了扬前蹄,逐渐安静了下来。
媚儿还在忡怔之中,很快回过了神来,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欲语泪先流,她的眼泪很快便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寒…寒!唔…”她说道,哭得大雨滂沱,眼前珍珠一串串撒落,砸了赵子寒满头满脸。
赵子寒很快也就成了个泪人,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摁了脑袋,轻轻拍着,说道“不哭不哭……”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燕媚儿很快变脸,突然放晴,知道这里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