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半躺在船上,悠然自得地喝着酒。断楼道“船家,我们两个要过江,带我们一程吧。”
那艄公头也不抬道“两位军爷这是要去哪?这前面几十里的地方正打着仗呢,我可不敢去。”断楼道“我们不为难您,只想请您带我们去黄天荡一趟。”
听得“黄天荡”三个字,那艄公扶起帽檐,看了看两人,随即站起身,低下头道“那上船吧,盘缠可带够了?”断楼笑道“不会少您钱的。”说着抬脚就要上船,完颜翎扯了他一下道“这艄公方才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知道我们是军士,而且说话里透着古怪,小心为妙。”断楼点点头道“放心。”那艄公喊道“怎么了,还不上船?”完颜翎应道“来了来了。”遂和断楼一起上了船,见那艄公站在船头,两人便坐在了船尾。
艄公撑起船桨,照着江岸轻轻一点,那小船滴溜溜地便滑开,向着江心驶去。断楼看这艄公有一下没一下的,手里不紧不慢,小船却是划得飞快,显然是有内功在手里。两人相对看了一眼,断楼道“船家,您这价钱怎么算?”艄公随口答道“好说,好说。”手里却渐渐加快了些。完颜翎见状,问道“船家,我们二人初来南方,人生地不熟,有些民风民俗有所不解,想请教您一下。”艄公道“我不过是一个送人渡江过日子的船夫,还有什么值得姑娘请教的?”
完颜翎此次是男装出行,却被这人轻易看破,不由得抓紧了腰间的长剑,笑道“我只是好奇,在我们家那边的渔樵之人,为了干活方便,都是短裤短襟,不知为何船家您却是长袍宽袖,难道不是本地的风俗吗?”
这话一出,那艄公身子微微一震,手中桨立时攥紧,干咳两声笑道“姑娘说笑了,这只是我的一点个人习惯。”完颜翎道“哦,那既然如此,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那袖子里沉甸甸的,是什么东西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艄公脸色一变,手腕一拧一抬,连带起一股水浪将那船桨猛地向完颜翎头上劈去。完颜翎早有防备,不待他船桨落下,手中剑早已抬起。只听咔嚓一声,那根船桨被拦腰斩为两半。艄公略一惊讶,断楼也已飞身而到,嗖嗖两下剑光,那艄公头上的笠帽顷刻间破碎落地。
那艄公悠悠落在船头,哈哈大笑两声,摘掉蓑衣回过头来——方才他一直戴着帽子,相貌藏得严严实实,此时没了笠帽,才看出来是个青年男子,年纪约摸三十五六岁上下,眉清目秀,颜如冠玉,下巴微有胡茬,倒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
那艄公笑道“两个小兵娃子倒还有些本事,说,你们去黄天荡做什么?可是去救那完颜宗弼的?”宗弼是兀术的汉名,就是完颜翎他们兄妹之间也只在正式场合才如此称呼,此人居然知道,恐怕不是一般的剪径水匪。断楼和完颜翎挺剑道“你又是何人,怎么知道我四哥的名字?”那人道“没见识的北蛮子,连我都不知道,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建康铁扇门掌门,铁扇小诸葛周若谷。唉……等下,你们刚才叫宗弼四哥,莫非你们还是那金国的什么皇亲国戚不成?”断楼想了想道“是又怎样?”
周若谷大笑,拍手道“妙极妙极,看来今天还让我捡到个大便宜,你们识相的话,就自己把自己绑了,还是非要我亲自动手?”完颜翎道“哼,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周若谷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说着,刷得一下从衣袖里扯出一柄折扇,咔嚓一声打开,右扇左袖,鼓起一阵疾风向二人猛扑过来。断楼拿剑一挡,只听铮铮声响,那折扇不但没断,还震得手中剑微微颤动,不由得暗暗称奇,想这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这小小纸扇竟然也能用来当兵刃。他曾听母亲说过,江湖上兵刃虽多,但不怕奇异就怕寻常。那些用奇怪兵刃的,像黄沙五毒那样的,大多是自己武功不济,才想在武器上讨巧实际上没什么好怕的。而越是功力深厚的人,越是不屑于用什么奇淫巧技,手里的兵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