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众人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要你们的命,那些害人屠城的金兵,我嵩山派自有一天会找他们算账。”
“这些人都失去了牛羊和草场,你现在让他们回去,和要他们的命有什么分别?”
赵钧羡回过头,看见人群中站起了一个破烂衣服的人,正是一直跟在那个出手伤人的小子身边的人,自然便是完颜翎。只是她改换了衣着面貌,又一直没有说话,因此直到这一开口,赵钧羡才发现她是个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愣,于完颜翎方才说的话也是不甚明白,便问道“你说什么?”
完颜翎走出人群道“少掌门,对吧?这些人南迁的时候,家里所有的牛羊草地都被收走了,换成的钱都已经在这里买了土地和种子,这两年先旱又涝,收成不好想必你也很清楚。现在让他们回去,手里的钱可能连两三只羊都买不到。眼看着要入秋,紧接着就是冬天。极北苦寒之地可与你这嵩山福地不同,泼出去的水还没落到地上就能冻成冰,你这不是想让他们活活冻死、饿死吗?就算勉强撑过去了,这私自返回无异于抗旨,还活得了吗?”
赵钧羡自幼在嵩山长大,只是练武习文,连当地的农桑耕织都不太清楚,游牧之事更是一窍不通,自然完颜翎说什么就只能听什么,不禁犹豫了起来。他看了看这些女真人,又看看嵩山弟子们的眼神,咬咬牙欲道“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却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完颜翎见状道“这样,你把他们都放了,我们两个留下。”断楼看了下完颜翎,见她眼神坚决,便起身站在了她的身边。
赵钧羡看看两人,奇道“你们?”完颜翎道“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伸手在身边山石的泉眼中接过一捧水,在脸上擦洗了几下,露出眉眼如画。斐伯大惊道“你……你是?”完颜翎轻轻一笑道“说书先生,别来无恙啊。”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金盒子扔给赵钧羡道“自己看吧!”
赵钧羡正要打开,斐伯一把按住道“少掌门小心,这人我见过,有些身手,这匣子里说不定有暗器。”断楼笑道“拿金匮玉碟装暗器,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两人都是一惊。这“金匮”“玉碟”都是皇家之物,能用金匮装的已然不是俗物,而要是里面装了玉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块小小的白玉碟,上面写着“丹翎”二字。赵钧羡抬头问道“你叫什么?”断楼道“我汉名断楼,女真名唐括巴图鲁,她叫完颜翎。”
完颜乃是金国国姓,这一来二人心中便再无疑惑。赵钧羡看看完颜翎道“原来你是金国的丹翎公主。”完颜翎点点头。这个封号是一生下来就有的,只是周围的长辈兄长都叫她小名,这封号倒很少有人提起。
二人又看看断楼道“那这位想必是……”断楼从包中拿出一块包金特令丢过去,斐伯接过来一看,只见背后赫然刻着“大金第一勇士国论忒母勃极烈唐括巴图鲁”两行字,冷笑道“原来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大金第一勇士,不知来此所为何事啊?”至于“国论忒母勃极烈”什么的,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便只能如此称呼。
众人得知二人身份,也是半惊半疑,议论纷纷。断楼看赵钧羡和斐伯都攥紧了手里的兵刃,便伸开双手道“你们不用惊慌,我们两个是自己来的,没有援兵,也没有埋伏。不然,你们这些人也早就……”他本想说“死了”,可看看面前这些死去了亲人的嵩山弟子,竟是说不出来。
完颜翎道“别问那么多,就问我们两个人,能不能换这些人。”赵钧羡低头沉吟,完颜翎继续道“我是太祖的亲生女儿,当今皇上的亲侄女。他母亲是我姑姑,大金元帅兀术是我哥哥。以我们两个为筹码,随便要挟些什么,不必你们这样快得多?”
赵钧羡和斐伯对望了一眼点点头,挥手要放这些女真人走,却是一大半不肯走。他们原本藏在二人后面,现在却一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