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翎心中一动,忽然也觉得她十分亲切,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翎儿,你交了好姐妹,便把我忘了吗?”断楼在一旁看着,见完颜翎和高舞相谈甚欢,竟是好几天难得的笑容,也为她感到高兴,忍不住打趣道。
高舞笑道“哎呀,何必这么小气。你想看媳妇随时都能看,且让我看一会儿怎么了。我一个女子,还能把她抢走了不成?”
断楼闻言一怔,轻轻笑了笑,不自觉地别过了头去。他早就摘下了眼上的棉布,不仔细看的话和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五感通达,仅靠听风辨形,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因此除了完颜翎和慕容海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内情。赵钧羡方才虽然看出来他有些异样,但也只以为他是眼中结障,视物不便,却没想到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完颜翎轻咬着嘴唇,拉过断楼的手,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前面走过来一个将士,在柴排福马前拜道“启禀王爷,前面就到了。”
“人呢?”
“还在楼上,刚刚醒了酒,嚷嚷着要走。您放心,兄弟们事先都已经打点过掌柜的了,不会让他走的。”
慕容海闻言,立刻跳下马来,快步走进了这家酒楼。赵钧羡、慕容雷也紧随其后。断楼倒是缓缓慢行,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完颜翎挽着他的胳膊,轻轻迈了过去。高舞打趣道“完颜姑娘,你也太小心自己男人了吧?在我们岭南,这样是会被笑话的。”完颜翎笑而不答。
“你们是谁,干什么不让我走?再不让开,老头子要生气了,啊啊啊啊!”堂屋里传来一声叫嚷,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袍的胖老头,脑袋上光溜溜的没一根毛,胡须倒是白花花的极长,吃得油光满面,连皱纹几乎都撑开了,衣服上也净是油点子,袒胸露乳甚是不雅。凝烟和高舞见了,都是扭过脸去,只有尹柳笑嘻嘻地看着,觉得这老头真是有趣。
这老头正在和几个店里的伙计拉扯。这些伙计都人高马大,可是面对这醉酒的老头也是毫无办法,几次想要上去按住他,都被他大呼小叫地打开了,看起来姿势极为笨拙,倒有些可笑。
“洪老头,别闹了,王爷和慕容老掌门在这里,你快收敛点!”掌柜的满头大汗,见柴排福和慕容海进来,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出言呵斥住老头的胡闹。
老头一抬头,笑道“哎呦,来了贵人了,可是要请老头子吃饭吗?真是不巧,老头子刚才吃了个饱,现在有些困了,要回去睡觉,改日再来赴几位的宴吧。”说着,上下打量着慕容海,笑道“嗯,慕容掌门,果然名不虚传。”
大家也都看向慕容海,见他脸色阴沉,心里立刻凉了半截。
慕容海一看到此人,就断定他绝不是自己的师父。洪景天是个枯瘦矮小的老头,面容枯槁,总是穿着一间洗得透亮的灰袍,远远看着就像缠在烟雾中的一截死树,因此才得了个“烟瘴枯叟”的名号。可眼前这个人,肚儿浑圆,身材高大,嬉皮笑脸。就算多年未见,师父的性情大变,可吃能吃胖,哪有能吃得个子也变高的道理?更别说那张一点都不像的脸了。
但慕容海看着完颜翎期待的眼神,也不想就此放弃,试探问道“老头,你是谁?”
老头一脸惊讶道“唉。他们说是你要找我的,怎么都认得我吗?老头子是洪景天啊。”
“那洪老前辈,您可能治病解毒吗?”完颜翎心中急切,便抢过了慕容海的话头。
洪景天睁开一双醉眼,看了看完颜翎,打着饱嗝道“姑娘说什么话,你这般面色红润,气息平和,若真是中了毒,那老头子也想中他一中呢。”
慕容海闻言一怔,心想这老头子说不定还真有点本事,且静观其变。
完颜翎摇摇头,指着断楼道“不是给我看,是给他看。”
洪景天扫了断楼一眼,懒懒道“这小伙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