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坐坐好,柔声安慰道“小梅,不要害怕,我这就帮你祛毒。”纪梅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可眼睛中却流出了一份安心。
莫落转身,对云华躬身道“云姑娘,我要用前推后引的运息之法为小梅排毒。只是这受伤的位置,我……有些不便,请姑娘在小梅的前面,助我一臂之力。”
云华点头答应,心道“果然如此,可其实前推后引,还是由一个人单独来,更能运行自若。现在生死关头,落大哥还要拘泥于这些事情,未免太过古板了些。”
于是,云华和莫落各自坐在纪梅的前面和后面,先各自运功调息,以防一会儿出什么差错。这蛇毒一时一复发,现在纪梅感觉稍微好了些,见在自己面前的是云华而不是莫落,略微有些难过,云华看出她的小心思,笑道“要不要我在在脸上挂一个铜镜,这样你就能时刻看见落大哥了。”纪梅脸上通红,低头不语。
两人调息完毕,云华动手为纪梅脱去衣衫。等剩最后一件亵衣时,莫落忽然叫道“可以了。”伸手在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云华原本觉得莫落过于拘礼古板,但此情此景,却让她转念一想便是在这危急时刻,莫落对纪梅仍然相待以礼,不肯有半分轻薄之举,这份深情却又令人感怀了。
云华双手抵住纪梅的胸口,莫落抵住后背,轻声道“小梅,我们要开始了。”
纪梅“嗯”了一声,忽觉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自己胸口凝滞,几乎要冻得发抖。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却又缓缓传向后背,变得燥热无比。之后“嗝”的一声大响,纪梅背后立刻似蒸笼一般冒出水汽,亵衣湿了一大片,透着点点黑紫色的蛇毒,如此循环往复。
以阴极吸引,以阳极排斥,这等冷热变化之法,却不是能单凭内功深厚就可以达到的了。云华也感受得出来,当即明白道“原来落大哥之所以能驱动脏腑反呕出蛇毒,想来是有一套独门的运气方法,想来是家传。”却不好多问。
就这样,莫落和云华为纪梅驱毒,初时颇有成效,可十几天之后,云华陡然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催动内力,那胸口的毒气一点也推不动。初时,云华还道自己功力不济,可一问才知道,莫落那边也吸不出来。
莫落忽然啪啪扇自己的巴掌,懊悔道“都怪我,都怪我!”纪梅焦急道“落哥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莫落道“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应该……应该是……”
纪梅忽然挣红了脸,大声喊道“你胡说,你胡说!云姐姐,你快帮我解开,我要去咬死这个没良心的!他、他怎么想让我嫁给别人……”说着说着,却不由得自己哭了起来。
“哒哒”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似是踩断了什么枯柴。云华一怔,见两人此时也无心管她,便走出门去。其时月黑风高,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大雪中奔走。云华提气追赶了一会儿,却是隔得越来越远,索性不跑了,双脚站定喊道“你给我站住!”
那黑衣人倒真听话,一下子定在了原地。云华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也懒得伸手拽下他的面罩“果然是你,那天,是你帮小梅杀了毒蛇,还有那个蓝头巾的男子吗?”
“没良心的,我明明是在帮你!”黑衣人似乎对这样的问话大为不满,“还有长江船上的水匪、太湖的水蛇帮、黑店里的山贼,哪次不是我帮的你?”
云华闻言,不禁有气道“你跟踪我?”黑衣人哼了一声道“我跟踪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啊?你取刀也就取刀吧,怎么竟在这里耽搁了起来?还和一对陌生男女同食共寝,晚上都睡在同一个屋里,成什么样子!”
其实云华在砖窑中搭了个隔帘,晚上也都是和衣而睡,可是听这样一说,仍由不得脸上蓦地一红,想骂道“你怎么晚上偷看我睡觉,不要脸!”终究是说不出口,转而道“我和落大哥算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