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怕的。”闭上眼睛,反而向纪榭轩又走了一步。
纪老夫人吓坏了,跪在纪榭轩面前道“老爷,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咱们的女儿啊!”纪榭轩咬着牙,将长剑高高举起。
“铮”的一声,那柄剑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虎毒尚不食子,纪榭轩再心狠,终究也不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给我滚!从今天起,纪家从来就没有过女儿!”
纪梅缓缓跪下,三叩首道“多谢纪夫人、纪老爷养育之恩,小梅就此别过。”
纪梅走在街上,路人看见她的那张脸,个个侧目,都退避三舍。或有顽童做着鬼脸,从她的身边蹦蹦跳跳地跑过,口中笑着叫着“丑八怪!丑八怪!”一边叫,一边将石子、沙土和烂菜叶子扔在她的身上,然后跑得远远的。旁边挎着篮子的妇女,都在窃窃私语“你说说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就这么下贱!”
纪梅不发火,也不流泪,只是慢慢地走回那个砖窑。小院的篱笆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鸡鸭也都跑走了。走进砖窑,床上、灶台上,都是七零八落,残败不堪。纪梅呆呆地坐着,一直到落日余晖从门口照了进来。
纪梅瞥了一眼,眼中忽然放出了光芒。她快步走到一个角落,丢开那些被扔在地上的金银珠宝,伸出颤抖的手,拾起一个小小的银镯。上面的梅花在夕阳的映照下,如血如泣。
两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了银镯上“落哥哥,你在哪……”
第二天,纪梅用破布将脸包住,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便出门了。
三个月后,就在大家快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纪梅又回来了,小腹微微隆起。
那些长舌妇原本都快嚼烂了纪梅的故事,这一下子又来了兴趣,有不少人专程赶来看热闹“唉你说,她是怀的哪家的野种?”“这出去了三个月,谁知道是哪个野汉子。”“就她这副丑样子,再野的汉子也瞧不上她呀。我看呐,还是那个叫花子的……”
这些闲话有的都说到了院门口,纪梅只当没听见。在议论纷纷中,她先将纪榭轩扔在屋里的那些金银珠宝,一件不落地丢了出去,任由别人去捡拾。随后,纪梅重新整理了小院,把那块写着“落梅居”的牌子,又挂在了门口。
纪梅开始做一些替人洗衣服的活,不过洗得不好,总是被人骂。不过,还是会有一些讨不着媳妇的光棍,尽管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仍然会省出一两个铜板来,让纪梅洗衣服,转头就向旁人吹嘘道“瞧见没,这是纪家大小姐给我洗的。”
六个月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砖窑中传出了哇哇的啼哭声。前来帮忙的产婆将一个婴儿抱到纪梅面前“是个女娃,给起个什么名字?”
纪梅已经筋疲力尽,将这啼哭的小小婴儿抱在怀里“这孩子,叫寻梅。”
“赵寻梅,还是纪寻梅?”产婆是带着任务来的。纪梅沉默了一会儿,撑起身子道“多谢纪夫人请您来帮我,还请回吧。”产婆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离开。
纪梅低头看着孩子,喃喃道“孩子,你姓什么啊。”她终究,不知道莫落的姓名。
不久,集市上出现了一个抱着孩子卖麻头扫帚的女子,她总是遮住自己的脸,可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滋事,把她的扫帚拆散踩坏。纪梅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摊子搬到了城外。
寻梅渐渐长大,乖巧懂事,经常帮着母亲叫卖“好扫帚,用不坏的扫帚!”来来往往的长舌妇又议论了起来“扫把星买扫把,还带着一个小扫把。”“孩子不错,可惜是个野种。”
寻梅懵懵懂懂地问“娘,他们都问我爹是谁,可是我不知道。”纪梅轻轻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将女儿抱在怀里“梅儿啊,你爹他……”
寻梅听完,一脸崇拜“娘,我爹他真是个大英雄!”
日子渐渐过去,五年后的一天,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着,手里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