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突如其来,云柳一怔,双颊荡起一片飞红,骂道“不要脸!”扭头要走。萧乘川笑嘻嘻地拦在她面前,道“姑娘这话没道理,我喜欢你,想娶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哪里不要脸了?照你这么说,那天下所有成了亲、有了娃娃的男女,都是最不要脸的了?”
云柳耳根发烫,低头道“让开!”伸手便要推开他。萧乘川却就势托掌,捏住了她的手腕,笑道“这回可是姑娘自己把手伸过来的,不能算我耍无赖!”云柳又羞又恼,平生哪见过这般光景,骂道“再不让开,我要动手啦!”说着,右手将清玉剑刷地一提。她也不想伤这人的性命,便只倒转剑柄,想着把他打晕便算了。
可是,现在的萧乘川,虽只二十来岁,却已经是师从名家无数的少年英豪,论武功绝不逊色于任何一派的掌门,怎么会被这等小打小闹的招数拿住?他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也轻轻探出,两指拈起,夹住了那片薄薄的剑刃,笑道“姑娘怜惜我,才倒过来用这剑柄,萧燕我感激不尽啊。”
萧乘川这一下空手拿刃,云柳认得,乃是子虚派有名的一招“琴挑文君”,其中含意不言而喻。又听他点破了自己的心思,云柳正手足无措,却忽然被萧乘川一把拉近,问道“姑娘认识云华吗?”云柳双手一颤,清玉剑掉在了地上。
萧乘川心中一动,松开云柳的手,将清玉剑捡起来,双手奉还,云柳接过,低头不语。萧乘川继续问道“怎么了,是认识吗?还是说……姑娘就是云华?”
云柳当然就是云华。可是,她隐姓埋名,为的就是避开朱荡山一伙的追杀,怎能轻易向这人透露?但一想到父亲之死,便道“认识啊,她是……她是我家小姐。”萧乘川诧异道“怎么,原来你就是那个侍女?”
云华盯着萧乘川道“那个侍女?是哪个侍女?”萧乘川一愕,道“啊,你不是说云华是你家小姐吗?那你当然就是侍女了。”
这句话答非所问,云华倒也不追究,冷笑道“萧燕大哥认识我家小姐?是谁让你来问的?”萧乘川道“我怎么会认识呢,只不过听我家少将军偶尔提起过。”
云华撇撇嘴道“又是你家少将军。”登时拉下脸来,转身离开。萧乘川想要跟上,却见云华摆摆手道“不许跟过来!”萧乘川只好站在原地,悻悻地看着她转出巷道。
当天晚上,萧乘川在父亲的房间里,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讲述了一番。萧兀纳满意地点点头道“嗯,好,只要和华山派没关系,那为父就放心了。”
朱荡山坐在一旁,开口道“少将军,不是在下多嘴。那小妮子鬼心眼甚多,就是和了缘老尼一起来的时候,也把头面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楚长相。俗话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放一个,我看……”
话没说完,萧乘川的眉毛便拧成了一团,不客气地打断他道“朱先生,你昨天不是说要去追捕走脱的华山余孽吗?怎么现在,倒有闲心管起徒儿的私事来了?”
“砰”的一声,朱荡山拍案而起,却忽觉肩膀一酸,抬起眼来,骇然失色。只见萧乘川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时已经晃到了面前,单手紧紧扣住了自己的锁骨,冷冷道“朱先生,在我父亲面前,怎可如此失礼?”
朱荡山颤道“僵尸门的,移形换影?”萧乘川笑道“不,这是波斯武功,说了你也不知道。徒儿志在天下,岂能只有一个师父?”说着,将五指松开,却倏然变爪为掌,将朱荡山推到了一边“这是答应先生的五千两黄金,还有另外五千两白银,算是日后的订金。先生今日便可回去华山,日后父亲有召,再请先生来上京吧。”
朱荡山冷汗涔涔,连声诺诺,招呼手下将金银箱子扛上,倒退着走了出去。萧兀纳端盏饮茶,淡淡道“乘川,去送一下。”萧乘川道“是。”便走上前,扶着朱荡山的后背,一直送到了城门之外。朱荡山如芒在背,一句话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