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他猛然昂着头,眼泪大滴大滴坠落,被瞬间蒸发,精神被烧灼得几近麻木不仁,喉管已经烧透了再也不能作声,于是他用尽气力大睁的眼像是在无声呐喊请求救援,黑压压的天幕云层翻滚出几缕触目惊心的红,而后求雨的男人求来了一团团火从天而降。
男人灵魂在放肆尖啸,在癫狂大笑,在讽刺弱小无助的自己。
火蔓延上他的发丝,轻而易举地引燃,然后是头部,他听见火焰蔓延的声响,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的颅骨膨胀得爆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男人猛然惊醒坐起来,又因动作过大牵动满身伤口,又倒吸一口凉气软了脊骨躺下去。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劫后余生,便几乎要被全身蛰伏许久终于复苏的痛意淹没,差点又要陷入昏迷。
好不容易缓过最初的痛,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些,已经不觉得那么疼了,于是轻轻睁开眼,上方是木质屋梁。
他一怔,警惕心悄然上线,又咬了咬舌尖,用那一点新部位的痛意换一点清明,然后仔细打量眼前的事物。
木质屋内,陈设着制作粗糙的桌椅和几个大箱子,没有什么常见的诸如花瓶古玩一类的摆饰,地板上蒙着一层发亮的不知名物质,最显眼的便是桌上的一盏香炉,青烟袅袅,散发出令人安心的味道。
男人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被子的样式看上去像是什么图腾,但是辨认不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被脱得只剩一条亵裤,赤裸着上半身,层层纱布包裹住身上的伤口。方才他动作过大,有几处大窟窿渗出一点血,于是血腥气便混着草药苦香钻进他的鼻间。
看来是被人救了,男人松了口气。
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男人紧张看去,却见一位身披灰色斗篷,满头琳琅作响的银饰的妙龄少女小心翼翼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进了屋内。
那少女留意到人醒了,便是甜甜一笑,露出小巧可爱的兔牙,高兴道“大哥哥醒了呀,怎么样,舒服一些了吗?”
少女生了一副白嫩讨喜的俏丽模样,男人不自然地拿被子向上遮掩好上半身,苍白的面浮起一抹红,道“……还好。”
少女倒是很直爽“遮什么呀,我给你包扎,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