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凤袍加身这些还算得了什么?”
睿王的话意有所指,睿王妃点点头,略带小心的靠在睿王肩头,再不提半句矫情的话。
睿王心机深沉,睿王妃亦如此,这才是天造地设的夫妻。
锦华回到京兆尹府上,第二日三日都不是能够进宫的日子,也便没有去,刚好腾出些许时间,帮靖瑧打理行装。
麟王靖瑧原本因着在兵部就职的关系,出于帝王佣兵在握的私心,裕德帝并没有安排他外放学农,只安排他与太子在直隶府范围学农。
说是裕德帝的私心,倒不如说是裕德帝扶持太子的私心,他想将靖瑧培养成扶持太子的亲信皇子。
此决定,一些内阁重臣大致都能体会到裕德帝的用心良苦,然,太子却并不以为然。
就在昨日午后,京城内外传出了太子行为不检之事,太子靖璋在宫外养外室的丑事,被御史言官告到了御前,裕德帝震怒。
也可巧,就在此时,睿王夫妇当街救下一名卖身葬父,却遭恶霸欺凌的孤女。
两件事相比之下,怎能不让裕德帝心存芥蒂。
除了让太子闭门反省之外,裕德帝干脆狠了狠心,将执掌兵部的麟王靖瑧,学农之事,改为了粤北省,将威望与太子比肩的睿王,留在了京畿之地。
睿王与太子同在直隶省学农,这对太子来说,无疑是一次最严厉的警告与明示。
此事一出,就连鲜少过问朝政的太后也惊动了,勃然大怒,紧急召见了太子妃陈怡蓉侧妃王贞儿,大加申斥了一番。
宫闱之事,有的时候,看着波澜不惊,实则汹涌澎湃。
睿王夫妇,大街上小小善举,竟然成了撼动稳坐储君之位多年的太子殿下,不免引来了朝野震动。
锦华清点着小得子命人为靖瑧备下的行装,面上颜色逐渐凝重。
“姑娘,莫非有什么不妥?”一个嬷嬷年纪的人问道。
这位嬷嬷姓温,是靖瑧和靖珵二人的乳嬷嬷,原是贤贵妃跟前伺候的近人,也是关陇派进宫服侍的亲信。
只因周皇后扶了正位,新官上任三把火,整肃后围,一些亲信的接生嬷嬷乳嬷嬷洒扫嬷嬷小厨房嬷嬷,都被清了出去。
上次惠王靖珵来麟王府,谈起了宁纯嬷嬷在他院子里养老,并助他打理后院,靖瑧便想起了自己的这位乳嬷嬷。
偏着,温嬷嬷夫家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一棵独苗,在京中舅舅家卢尚书府当差,温嬷嬷跟着儿子也只是做一些后院的针线罢了。
如此,靖瑧便求了舅妈,也就是卢尚书的夫人,请了这位嬷嬷来,帮他打理后院,将来娶妻也好接手。
温嬷嬷毕竟在王府和宫里服侍过,眼看着锦华娉婷人物,靖瑧那一副看重的模样,便知道眼前的姑娘就是府里上下传说的,京兆尹朱大人的千金了。
“但是无有什么不妥,只是想着瑧哥哥此次出京,难免路上颠簸,粤北虽不是什么特穷的地方,但早先也听皇上说,那里有些部落,都是不化之民……”
锦华语气越发凝重。
“姑娘可是担心王爷……”温嬷嬷话说一半,锦华点点头。
“还需得有个软甲护心镜的,套在里面才好,血肉做的身子,难免有个磕碰。”锦华想了想。
“这倒不难,王爷自是有的……”说着,温嬷嬷附在锦华耳边嘀咕了几句。
锦华点点头,却原来这些王孙公子,平素里都有这些玩意儿,只是藏着不让外人知道而已。
说罢,温嬷嬷去了外屋。
锦华知晓真情倒也放松了许多,又赶着添了一两件厚的衣服塞进了行礼。
温嬷嬷看她细心,又忙前忙后的,到真像送自己的夫君出远门死的,不禁笑出了声。
“嬷嬷笑什么?”一个清朗又磁性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