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日月之主竟是这般卑鄙龌龊的小人!你明知邝露是我妻,亦明知我俩夫妻情深,却用计骗她与我和离,下嫁于你为后!”尉乘星君手握长剑指向天帝“我与邝露拼死为你征战沙场,平定六界,你却将她从我身旁夺去,此仇不共戴天!”
“本座经已说过,毋论你要何补偿赏赐一律由你所好,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执意来纠缠本座的天后,此番休怪我手下无情!”天帝冷怒令道“来人!将他拖下去!”
“陛下!不要!”邝露跪在他身前将尉乘护在身后“求你,求求你,不要,你答应过我若我下嫁于你便不会再伤害他!我求你,让他走……”
……
润玉噌地睁开双眼满额虚汗从床上坐起,夜色中四周一片安然,邝露在他身旁睡得正香。
原那仅是个梦魇。
他掌中化出一枚灵魄珠。离邝露醒来,及立后大典经已过了一些时日,彦佑经已将卫承的灵魄珠交还给他,但是他心里下不定主意是否真要救此人。一面他不想救,一面又担心邝露问起时他无法交待。
脑中浮现出方才梦里的魇景,掌中一紧,灵魄珠便在他掌心碎裂成烟灰,亮着流萤光辉,在夜色里消散而去。
“陛下!陛下,你为何要这般做?!为何要将尉乘灵魄珠掐灭?”邝露醒来,随之从床上坐起“我答应过他!我答应过会救他的!你经已逼迫我下嫁于你!为何连他的灵魄都不放过?!”
……
润玉在刺目的日光中猛然睁开双眼,殿里袅袅燃着安神熏香,邝露经已起,并不在他旁侧。
原方才两个都是梦境。
想起梦里的情景,邝露又不在旁,他揣揣不安,起身掐咒换了衣便出门寻她。闻见仙娥道她醒来后往彩虹桥方向去了,便赶紧跟随而去。
到虹桥畔,便见霁蓝裙裳的女子簪着白玉钗,握着卷坐在琉璃树下翻阅,身旁的小桌上沏了茶,亦放了些糕点。蓝梅花点的雪白鹿儿委身坐在她旁侧,枕在她腿上打盹。她玉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鹿儿下巴,兽儿正惬意享受地半眯着眼。
魇兽见了他反应过来,欢喜地跳来舔他脸,她亦反应过来,秋波弥漫的柳叶眸抬眼看他一瞬满了涟漪,朱唇绽开莞尔若沾雨带露的初夏栀子,随即在桌旁站起身,软软糯糯唤“陛下。”
他两步并至她身前紧紧将她箍在怀中,埋在她肩窝深深呼吸着拂晓露水香甜的气息。他来得急亦拥得紧,邝露手中的卷啪地落地。
“陛下……”邝露尚来不及疑惑,疼惜便层层翻涌而上,随即回抱住他,轻声糯糯地问“陛下,这是怎么了?为何在难过?”
见他许久未答,她轻轻抚顺他背,柔软轻问“润玉,可是梦魇了?”
半晌,他在她肩窝轻点头。
她心里一疼,连忙将玉臂收的更紧,顺着青丝抚他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太湖里……”
“不是。”他低低回了声,听得邝露一瞬有些怔忪。复又听得他说“不是梦见太湖的旧事,是梦见你因我掐灭了卫承的灵魄珠而气恼难过。”声音低回得有些委屈。
邝露一听既心疼不已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竟只是这般么?吓她一跳。未回答,只继续轻轻给他顺背。
“你为何不问?”听得他忽而道。
她闻言一愣“问什么?”
“你明知卫承的灵魄珠在我手里,为何不问我是否将他掐灭了?”轻飘飘的声音仍带些委屈。
“为何要问?”她顿时有些不解“既是在你手里,那无论你如何做,都定然是最上策。你将他掐灭了,亦是经已考虑周全的做法。我……为何要问?”
润玉抬眼看住她的柳叶眸,杏眸那缕清风吹得急,似是卷席了岁月如洪里的无尽等待,繁星满布着相思,他嗓音仍是低“我将他掐灭,你不会气恼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