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十一年十月初,在淮安修整数日,得到粮食和兵员补给后,张士诚带着十几员大将,挥师两万义军四战四捷,彻底将元鞑的势力赶出了苏北。
十月初八,泰州将军府。
张士诚穿着一身新郎官的服饰,靠在椅子上双眼微眯,喜庆而滑稽。
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
“二哥!”张士德颇为气愤地捏着一封黄绢纸走了进来,“俺知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本不该打扰了兴头,可这上面写着的实在是太气人了,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儿?!”
“哦?”张士诚睁开眼睛抬头问道,“谁又惹三弟了?怎的如此生气?”
“唉!”张士德将黄绢纸递给张士诚。
“那北边儿刘福通派人送来书信,说是天下义军为一家,要俺们听从他的号召。好像还给二哥你封了一个什么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这分明是想指染咱们这支义军嘛!”
“哎!”张士诚心里觉得好笑,摆摆手说道,“还以为干嘛了呢,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了?!”张士德向来不喜欢受到除张士诚以外的人指使,“那刘福通分明是把自己看做天下义军之首,想号令俺们!”
“三弟啊,场面内话当然是这么说。”张士诚拍拍衣角,站起来说道,“那刘福通虽说有数十万之众,又占领了河南江北一带,看似兵威甚大,但元鞑岂是那么容易打倒的?”
“那俺们就更没必要委身于刘福通了啊!”张士德愣愣地说道。
张士诚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前额继续说,道“如今刘福通和我们有脱脱的大军和徐州相隔,他的势力根本不可能到达咱们的地盘,所以说从属关系不过是一纸空文,反过来咱们还可以还借着他的力量牵制元军,何乐而不为呢?”
“差不多到点了。”
看着张士德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士诚扶正了那顶绣金纹银大红帽,“走!去我那老丈人家接你嫂子。”
“恭迎大人!恭喜大人!”常遇春眼尖,一见张士诚出来便凑上前讨好道。
将军府外,一众爱将谋臣早已等候多时。张士诚招了招手,张士信笑嘻嘻地走上前来,替他挂上一团红花球。
张士诚跨上一匹白色的骏马,向泰州城沿街观看的百姓挥手示意。
“起轿!”李伯升吆喝道,“奏乐!”
八抬的大红花轿跟着张士诚,在锣鼓声中缓缓启程,前往会宁客栈。
“小姐,你待会儿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样才能迷住姑爷嘞!”两个贴身丫鬟对着正在贴花黄的沈灵月玩笑道。
“整天没个正形!小心我揍你们!”沈灵月微微有些紧张,红着小脸娇嗔道。
本来就窈窕貌美的她在眉心点上了一朵朱丹梅,两鬓的花黄衬得皮肤更加细嫩白皙。
“不敢啦不敢啦!小姐饶命!”两个丫鬟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在房间里躲来躲去的。
“就知道拿我开玩笑。”沈灵月一边说着,一边托着下巴嘟起了嘴。
泰州城内,八百桌宴席在街上一字排开,凡是当地的有声望的人士和附近几个州府的为善乡绅通通请到,拢共千余义军各级士官也悉数到场。
张士诚和沈万三早有准备,意在借着这次大婚搞一次大动作。
“新郎官,泰州张将军到!”
……
一套繁琐的礼节过后,戴着大红盖头的沈灵月由两个贴身丫鬟牵出,被张士诚一把搂起,抱上了花轿。
张士诚嘴角一勾,对着站在正大门的沈万三一笑,两者一同向城中央的将军府走去。
两个人一个为“匪军”之首,一个为乱世商贾,自然没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规矩。
沈万三转头看向张士诚,这个长得有几分英俊的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出奇,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