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规礼仪通通搬出来,万般纠结之后,宫云锡终于收剑插回鞘中,哼的一声掉头往前面去了。
目送宫云锡离开,宫子衿摇头,双手一抱向季竽笙致歉“姑娘莫要怪罪,云锡就是直来直去”
季竽笙哪里会纠结一个目中无人的小屁孩,早在宫子衿过来时,就已经沦陷在他美貌之下。
“小公子,我问问你,你可婚配?”哎呀呀,季竽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真的这样毫不避嫌又不知廉耻地问出了口。
宫子衿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看了烈扶桑一眼,双颊一红,干干摇头“不曾”
季竽笙也不知为何顿时心跳加快,突然来了兴致,迫不及待还想问点其他。
突然,空气中泼来一句冷话“别指望了,就算子衿孤独终老也看不上你”。
那是宫云锡气冲冲的背影送来的。
嘁,怎么就看不上她了?
她有那么差吗?
也不想想,被她看上那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云锡他,他又胡言乱语了,美丑只是表象无需执念,子衿尚未婚配并非其他,而是,而是二叔他,哎,不说也罢”
二叔?
季竽笙凝眉一想,前任宫家家主宫长风确实育有两儿,一个宫霁林,一个宫皓卿。本来吧,宫家素来守礼,最为反感多妻多室,执念从一而终,此风一直延续到宫长风。那时宫长风尚未婚配,年少一次除妖中身受重伤,为一居山女子所救,日久生情,两人便有了夫妻之实。待宫长风病愈回返家中,才知家里为他定的亲事已到时期,迫于无赖,他奉命成婚,平安无事过了几年。一日,平地惊雷冒出一个脏面孩童,多番追问才知此子乃是宫长风同居山女子所生,唤名宫霁林,居山女子身故,孩子迫于无奈才认祖归宗。此事在四大家砸开了锅,好一段日子,天下对这儒雅秀正,最最正统的修道家族表示怀疑,可没过多久,宫家以自身方正做派又赢回大家的尊重,此事被压下去,这不,才将参学设在玄音阁数年未变。
难道宫子衿是宫霁林的孩子?
可宫霁林明明在会稽山瘟疫中过身了,难道,是他的遗腹子?
那么他口里的二叔,自然就是宫皓卿了?
哎,岁月不饶人,宫皓卿都当上了二叔,回想当年情谊,也不是没有几分。
“姑娘,你没事吧?”眼见这个丑女人若有所思,一副深沉的样子,宫子衿忍不住问。
是啊,回忆故人,自然有些惆怅,都是老一辈的人了,怎么好意思调戏故人之侄?
“没、没没,继续赶路吧”季竽笙匆匆应了一句便搪塞过去。
此行上山,会不会再遇故人?
最好不要吧,她心里祈祷。
……
众人沿着溪水而上,来到山腰已经入夜。
在场之人,除了宫家能御剑飞行,就连擅会使用天女散花的烈扶桑也不能一跃千里。
于是当即下令起火打坐。
打坐?
那可是最无趣的功课了。
这些孩子属实乖,就连百里陌那混球居然也能不带动的坐一个时辰。
季竽笙支着下巴望着火星噼里啪啦。
“乓”,又爆了一颗。
这已经是一百零一颗了。
无聊。
极其无聊。
一个时辰,已经打破她的忍耐极限好吧。
不行,再如此下去她非得被逼疯不可。
众人闭目养神,那模样就如吃饭喝水一样信手捏来。
她撇撇嘴,不屑又佩服。
猛地灵机一动,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突然热血澎湃,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绷着身体小心翼翼站起来,抬头,见众人毫无反应,心里大喜,朝人摆摆手